不論大魏國內亂成了什麼樣,鳳璟妧和她的北疆軍絲毫沒受到影響。

他們仍舊該吃吃該喝喝,當初一事,鳳璟妧除了懲治了幾個當初帶頭喝酒的千戶,其餘人都沒有受到實質性懲罰。

而那幾個千戶每人被打三十軍棍以明軍法,一律降為百夫長戴罪立功。這個懲罰不大不小,可以說是分寸感正正好好,將鳳璟妧在軍中的地位牢牢焊死,軍心所向,皆為鳳翔。

由於大周現在自身難保,無法再在軍事上給予北蠻任何幫助,沒有糧草支撐的北蠻軍因為缺少倚重不敢貿然出擊,被動守營。

而鳳璟妧從一開始便反套路出牌,給北疆軍制訂了嚴明軍令,讓他們每次出擊都必須奉行“敵進我退,敵退我打,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敗我殲”的雙十“真言”。

這一用軍策略讓北蠻軍很是感到難纏。

也是這樣“不要臉”的打法,讓鳳璟妧原本在北蠻神一樣的地位撼動,成了人人唾罵的潑皮。

而鳳璟妧則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憑什麼他們可以耍陰招噁心自己,自己就不能拉同盟同樣噁心回去?

沒道理那些人屠了她大魏的城就跑,自己卻要眼巴巴看著生悶氣。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必要時她不需要臉面這個東西。

裡子重要還是面子重要?尊皇郡主表示,自己舒服最重要。

因為鳳璟妧的打法實在是太過狡詐和不要臉,北蠻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終於在年關到來時,北蠻邊線撤回了王帳附近,大魏的版圖重新整理了五百年來的最大模組。

北蠻的城樓之上,鳳璟妧與孟慈田治並排而立。

鳳璟妧手中拿著祁珩遞回來的望遠鏡,一隻眼睛眯起,認真看著北邊好像在不停移動的王帳,唇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孟慈和田治兩人隔著鳳璟妧對視,又都齊齊轉過頭去看向前面的連綿雪山。

鳳璟妧將手中望遠鏡放下,含笑道:“還需要一場仗,北蠻就再也不能成為我大魏的威脅了。”

孟慈抿唇,隨後開口道:“將軍還要打嗎?”

鳳璟妧笑容一滯,旋即看向孟慈略帶憂慮的眼睛,微笑反問:“為什麼不呢?”

孟慈抿唇不語。

和鳳璟妧相處了這幾個月,他清楚的明白鳳璟妧的性子。

說一不二,只要是能夠做到的決定,就一定不會有改變。

她足夠霸道,也強勢,單看她對待自己的親弟弟那樣嚴厲便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是鐵石做的,他們這些人從來就沒有進去過她的心裡。

不知道為何,這樣一想,孟慈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田治笑著開口道:“現在正是士氣大漲,乘勝追擊的時候,若是就這樣將北蠻放過,等他們休養一段時間就又能夠捲土重來,屆時仍舊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孟慈想要反駁,他想說,若是北蠻不存在了,那他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好在他的理智及時將他拉住了。

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想要說什麼的孟慈冒了一身冷汗,瞳孔都不受控制地收縮。

他剛剛簡直是瘋了才會想說那樣的話!

鳳璟妧和田治都沒注意到此刻孟慈蒼白的臉,兩人正看著遠處雪原指指點點,笑語盈盈。

“將軍想要將北蠻打到什麼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