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璟妧一把將蓮藕甩到拓跋越臉上,紫泥沾上了他那張稜角分明深邃的臉,看上去滑稽極了。

“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拓跋公子啊。”

鳳璟妧將衣袖抖落下來,冰涼的視線落在拓跋越鼻青臉腫又滿是汙泥的臉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拓跋越狠狠呸一口,將滲進嘴裡的湖水吐出來。

隨後他有些兇狠地看向鳳璟妧,抬手將臉上的泥點子拭去,與她對視兩秒,扯起一邊唇角,涼颼颼開口道:

“郡主果然不同凡響。”

他極是輕賤地瞥一眼鳳璟妧被寬大衣袖遮掩住的雙臂,輕佻一笑。

“若不是某識得郡主真顏,只見方才風光,定會以為是哪個秦樓楚館出來的美嬌娘,故意衣不蔽體,等人來買睡。”

聽他將自己比作下等的妓子,鳳璟妧也不惱,微眯起眼睛看他,見他仍舊笑得戲謔,冷冷一牽唇角,毫無徵兆地一腳踹出。

不料夜色太濃,自己也沒看清地方,這一腳竟是踹偏了。

鳳璟妧一腳踹上拓跋越的小腹,將他踹的仰倒在地。

她冷冷俯睨他,一雙眼比無風夜裡的湖水還要靜。

“下次膽敢放肆,就不光要廢了你。”

她抬步邁出水邊,走到小路上,將拽在手裡的蓮花往身後隨意一拋,驚跑無數暢遊的魚兒。

鳳璟妧斜睨著拓跋越,繼續道:“殺不了你,也要拔了你的舌頭送給拓跋㠎,權當是本郡主給他的禮。”

她說完就要離開,見狀,拓跋越猩紅著一雙眼從地上暴起,在鳳璟妧身後扯住她飄飛的衣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拉到身前。

鳳璟妧不慎被他制住,抬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拓跋越像野狼一般在嘴裡舔舔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擠出一抹冰涼刺骨的笑。

“郡主一個時辰打了我兩次。”

他說著更加靠近,幾乎與她呼吸相交。

“就這麼喜歡打人耳光嗎?”

硝煙的味道在兩人逼仄的距離間瀰漫。

兩雙眼睛死死盯著對方,都恨不能將對方一口咬死。

“拓跋越,你這是嫌命長了啊。”

狠!

此刻的鳳璟妧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狠。

是比受了傷的狼王還要狠上三分的神情,看得拓跋越心頭莫名燥熱。

他想征服她。

是的,他想征服她。

無論用什麼手段去征服,他只想看她求饒。

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

北蠻狼族的野性到底還是在拓跋越血液裡存在的。

北蠻人以蠻力著稱,最喜歡追逐難以得到的東西。

無論是人,還是物。

越倔,越難以掌控,他們越想要征服。

那會讓他們得到快感,得到至高無上的極樂。

“你可真是,讓我心癢癢。”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鳳璟妧只覺他現在的表情很奇怪。

天生的敏銳讓她察覺到危險,她不過剛要後退掙脫開他的桎梏,卻被拓跋越一手扣住後腦,用力向著他那邊攔去。

鳳璟妧只見一張異族臉在自己眼前陡然放大,連反應都沒有便蓄力一掌拍向拓跋越一側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