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這時候已然帶著兵到了這裡,見祁珩已經出手,便明哲保身站在後頭看結果。

這種得罪刁民的事,他是能少幹就少幹。

祁珩這話說的無比猖狂,冷若冰霜的模樣叫眾人敢怒不敢言。

看熱鬧是一回事,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一回事,但要是看著看著熱鬧,把自己看進去了就不美了,有失看熱鬧的精髓。

“齊王!你不過就是仗著王爺的身份來欺壓百姓!真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麼嗎?”

“萬民書,上天庭,便是天潢貴胄都得低頭!”

最初那人兇狠地盯著祁珩看,雙目充血,和著臉上的血,竟像是怨氣橫生的厲鬼。

祁珩眯眼看他,眼底波濤洶湧。

片刻,他忽而扯起一抹殘酷的笑,聲音冰涼刺骨。

“龍影,還不動手!”

龍影得令,向幾個府兵一使眼神,冷著一張臉大步一邁,使勁抓住那人的頭髮將他提起來,一把將他的臉按在汙穢不堪的大門上,冷聲開口:“舔!”

圍觀眾人的心情就像被人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最後摔得四分五裂拾不起來。

齊王欺壓百姓實在可恨,可要他們上“萬民書”那是萬萬不能夠。

他們只是想看個熱鬧,可不想把自己賠進去?

祁珩這一動作就像丟了包黑火藥進人群,轟天的討論直衝人耳。

“齊王未免太囂張了!”

“以前還真看不出來,平易近人的齊王竟是個狠角色!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小聲點,他就在你邊上呢,別被他聽見了!”

……

祁珩將這些人的對話盡聽耳中,心中毫無波瀾。

人群最是單純,也最是愚蠢。

人云亦云,矮子看戲,祁珩向來不在意。

只要沒激起民變,只要沒給朝廷惹麻煩,他沒什麼好顧及的。

“齊王與皇室郡主無媒苟合……”

“本人摁著都不消停!”

龍影聽他還敢放肆,趁他開口又要說話的工夫,用力一按,那人便實打實吃了一口糞。

“嘔——”

只說不做是一回事,真的做了又是一回事。

見此情景,便是京兆尹都忍不住彎腰低嘔起來。

“本王與郡主清清白白,是陛下為媒,天賜良緣。你卻說本王與郡主無媒,難道在你眼中,就沒有當今天子嗎?!”

祁珩話語犀利,寸毫不饒。

其實,他是在曲解那人的意思。方才那人是說他二人在未定下婚約時便苟且在一起。

可被祁珩這樣一說,非但是他說錯了話,更是將他與不尊皇帝的大逆不道之事擺上了排面。

祁珩是耍了手偷樑換柱,叫他只能吃下這口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