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已經動手了。

他將張平的衣服扒掉,只剩下一件裡衣,又將他的褲腿掀到大腿根,一把鋼刷用力刷下,引起張平嘶聲裂肺的哀嚎。

這還不算,一名暗衛端著白玉盤子站在一旁,甲一將刷下的肉認真碼在盤子上,鮮紅的血串成線往下掉。

一個盤子滿了,就有另一個暗衛端走,然後送來新的空盤子。

張永像只發了怒的老虎,幾次想要撲過來抓住鳳璟妧,但卻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你這個賤人!”

他咬牙切齒地罵,眼裡是一把把凌遲鳳璟妧的刀,面容因為恨而扭曲。

鳳璟妧一直淡淡的,平淡的可怕。

“這才哪到哪,將軍不妨再等等。”

“啊——”

張平疼得幾度暈厥,最比這樣的疼可怕的是,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大腿上的肉被一片片刷下來,直至露出白骨。看著自己的肉被端去燒烤,看著一盤盤被燒焦的肉端到對面的那張檀木桌上,看著他們這些人強逼著自己的父親吃下那些肉。

“啊——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甲一一刷子將他的臉片下一片肉來,這才消停。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合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兒子的肉嘛,當然應該當老子的來嘗。”

鳳璟妧仍舊淡淡的,她身後的暗衛都垂下頭不敢看她。

“將軍別見怪,甲一不擅長烹飪燒烤,味道可能不是那麼好。”

她好像聞不見自己面前的那盤焦肉味,眸光清冷冷的像是裝著月亮的湖水。

張永被人粗暴的往嘴裡塞那盤肉,他憤恨的看向鳳璟妧,那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對上他的眼神,鳳璟妧一時間竟覺得悲哀,為自己悲哀。

這種眼神,她已經有三年沒見過了。

以前,那些蠻子看她的眼神,那些文武百官們看她的眼神,還有自己昔日的手帕交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這樣看怪物一般。

怒從中來,她冷聲吩咐甲一道:

“問問張公子,知道解藥是什麼了沒,知道解藥放在哪了沒!”

張平已經疼得暈過去了,甲一一盆冷水澆下,他只能醒來繼續忍受心理與身體上非人的折磨。

“鳳璟妧,你這個賤人!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個痛快!不!你就是個怪胎!你根本不是人!”

甲一重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直將他打出一口血來。

“我沒時間跟你們耗。同樣,你身上也沒那麼多肉可以刮。”

鳳璟妧站起身來走向他,不喜不怒,令人捉摸不透。

“所以,我們再換個方式。”

甲一將張永粗暴地拽起來,看他滿口流油的樣子也有些犯惡心。

“你們要幹什麼!”張平急急喊道。

鳳璟妧瞥他一眼,“都說了,你沒那麼多肉可以片。”

張平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奮起一腳想要踹過去,但自己的大腿早已成了兩根白骨,只有幾處大血脈的位置還有些肉,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

鳳璟妧不理他,在獄中緩緩踱步。

看著昏過去的張永被幾個暗衛扒光了架在巨大的燒烤架上,她依然平靜。

就在甲一將鋼刷放在張永精壯的前胸時,張平終於忍不住哭饒,“我說!我說!求你放過我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