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偏頭湊近了祁珩,哪裡知道正好貼上他溫溫涼涼的唇,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祁珩手下一緊,將鳳璟妧的腰摟緊了幾分。

他咽口口水,啞著嗓子開口喚她:“妧妧——”

鳳璟妧聽他低啞惑人的嗓子,就想跑,奈何祁珩的手越收越緊,最後將腦袋埋在她光滑的頸窩裡,呼吸噴灑間,惹得她渾身戰慄。

“我還沒說完呢。”她嬌嬌軟軟地說了句,說出口的語氣自己都驚訝。

祁珩渾身一僵,極力忍耐地悶聲道:“嗯,你繼續說,我聽著。”

這,這叫她怎麼繼續說。

他們都不小了,若是尋常人家,孩子都能抱上仨,他們卻是連魚水之歡都未曾嘗過……

兩個大齡未婚男女,若非是身份高貴,早就被官府分配了婚姻。

這樣乾柴烈火,最容易出事。

鳳璟妧用力扒開他的手,從他懷裡鑽出來,坐的離他遠了點。

“阿珩,你好好說話。”

她見祁珩眼神暗沉,看向她時很是忍耐,不禁覺得有些慌。

跟那些兵痞子混的久了,什麼葷話都聽過,礙於她是個小姑娘,那些人都自覺的避開她聊,但都在一片帳篷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誰還不知道誰。

像現在這種情況,她還是應該躲遠一點。倒不是她有多害羞,就怕祁珩忍的難受。

祁珩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背過身去不看她,努力平復自己的心境。

他啞著嗓子說正事,儘量讓自己拋開那些情慾。

“柳明權這件事,太子那裡大約會拍板讓他去南疆。那些文官們不知道什麼,太子還是明白的。”

“南疆一事永昌侯府首當其衝,這場兵亂又是要將侯府拉下水潭,太子心裡明白永昌侯無辜。”

“只是這次張永謀逆是打著為永昌侯平反的旗號,加之十五那晚永昌侯府絲毫未損,他們這才想將侯府摁死。”

他說完這些,心裡也平靜了許多,轉過身來看向又重新坐到原位上的鳳璟妧,啞然失笑。

“再加上他們在這場霍亂中損失了不少錢財,國庫又沒法拿出那麼多閒銀來安撫他們,他們就想著將侯府抄了家,給自己填底。”

鳳璟妧聽他說了這許多,冷哼一聲,道:“真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蠹蟲!”

隨後她悠悠一嘆,道:“可現在的朝廷還需要這些人來維繫。”

總有種受制於人的憋屈感,讓一向直性子的鳳璟妧很是煩躁。

祁珩坐到床邊的小凳子上,將大白的腦袋搬到自己的膝蓋上慢慢擼著,大白虎享受的眯上了眼。

“慢慢來吧,現在朝中我們的勢力掃劫一空,只能慢慢培養新的人。好在這一下空缺出不少職位,咱們運作運作,總能再將自己人安插進六部之中。”

鳳璟妧點點頭,只是心裡並不樂觀。

想要重新培植自己的勢力有多難她是知道的。

當初阿珩用了七年的時間才做到之前那般,如今幾乎是從頭再來,想要在四品之上拉攏勢力,哪有那麼簡單。

祁珩看出她的憂思,不禁也是暗歎一聲。

現在局勢緊張,他們沒有那麼多精力著眼在朝中官場。邊疆與民生,哪一個不是他們現在的重中之重。

當初是因為邊疆安穩,主要是先帝昏庸,全國毒點所在就是朝堂,與現在的背景有是不同。

可如今要想要邊疆戰事安穩,想要民生富強,還得是從朝堂下手。全國的命脈都在那些官員手裡,不拉攏不行啊!

鳳璟妧想起最近需要一件件做的事,不由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明日長樂出殯,我去送送她,再順道去一趟永昌侯府,有些話,總得先跟明權說下。”

祁珩點點頭,“是該去一趟侯府,明天我再上書,爭取讓太子將這件事定下來。柳明權是一定要去南疆的,妧妧且讓他安心準備南行之事,朝中——”

他一頓,後微微一笑,道:“朝中就讓他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