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爺說什麼陰謀陽謀,咱們只知道那天夜裡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叛軍說的是為永昌侯平反哩!”

“就是!王爺難道是沒聽到嗎?也是,那夜王爺策馬出城搬救兵去了。只是不知道,王爺一無兵符,二無聖諭,是如何搬得動京畿大營的?”

聽他這樣說,祁珩猛然轉頭看過去,那人卻是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看他,姿態很是倨傲。

又有另一人接他的話:“這不說咱們還忘了,現在倒是真想問問王爺,究竟是如何說動楊將軍肯將兵調出來的?還是說——”

他有意拉長了調子,眼神也拉的老長,掃視過眾人後落在祁珩面上。

“還是說王爺與楊田有私交?”

饒是祁珩那樣城府深重的人,此刻都險些將手上的玉笏扔到對方頭上去。

祁珩努力深吸口氣穩住心中怒火。

朝中折了這麼多人本就窩火,現在這群下三濫的東西還在這說什麼風涼話,實在是氣煞他也。

祁珩冷笑一聲,眼底烏雲密佈。

“唐侍郎的意思是,本王有結黨營私之嫌了?”

那名姓唐的侍郎的也是冷哼一聲,鼻孔都要朝到天上去了。

“咱們可沒這麼說。”

又有大臣站出來,白一眼祁珩,涼涼開口道:

“殿下!微臣聽聞那夜隨齊王出城的還有齊國公府的四公子,也就是尊皇郡主的親弟弟,您的……”

“夠了!”

太子聽他們越說越離譜,最終竟還扯到了小表弟和大表姐身上,實在是忍不住呵斥一聲。

“鳳景瑛,孤的表弟!章愛卿,你是想說什麼?”

太子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到階前,身上的傷口還未好,這麼一動身上撕疼,但他實在是坐不住了。

章與之又看一眼祁珩,再看向兵部左侍郎的位置,那裡空了許久,鳳仲堂年節後一直稱病在家,還未來上過朝。

不過現在鳳仲堂已經被封為一品輔國將軍了,兼兵部侍郎的職缺,只怕是之後就會把兵部尚書踹了給他兼任。

他冷哼一聲,道:“臣想說,是不是鳳四公子手裡有什麼能調動長都虎狼之師的密物在?”

章與之環視一週,見人人臉上都浮上疑思,心底冷笑,道:“又或者說,是尊皇郡主甚至是齊國公府與京畿大營和西南大營有瓜葛,以至於他們一聲令下,哪怕沒有皇命也敢私自調兵?!”

祁珩聽他們扯到鳳璟妧身上,當下也不忍了,冷笑一聲道:

“章大人這話說的可有意思。本王是不明白了,這好好的辯著永昌侯府處決一事,怎麼就又扯到了結黨營私上,怎麼就連郡主與國公府都給牽扯了進來?”

他呵呵笑了聲,又道:“難道章大人並在場各位,覺得那夜本王引兵來援是錯的?難道各位大人以為,事急從權緊急調兵護駕因為沒有皇命,就是不該?”

“迂腐之至!”

他厲聲呵斥,目光炙熱地看向章與之。

“那本王是不是也可以說,各位是對陛下與太子在叛軍刀下生還有所不滿?畢竟各位口口聲聲都是援軍不該來!”

“列位四處攀咬,為的是什麼?”

祁珩看他們一個個又都開始躍躍欲試,想要跟他一爭高下,心底不由地發沉。

這個朝堂,已經廢了。

“殿下!柳明權非但不能罰,還該重賞!”

祁珩剛說完這句話,就換來了群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