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敵人的大刀就要落在鳳景琛的頭上,他幾乎是認命的閉上了眼,卻突然感到一股熱流噴灑在他臉上。鮮腥味兒傳進鼻端,他猛然睜開眼,就見到眼前的那名叛軍瞪大了一雙眼直直向他跌下來,而他的胸口,正插著他的斷天刀。

“本將在此!誰敢放肆!”

鳳景琛和太子驚喜地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就見鳳二老爺鎧甲披身,一把紅纓長槍橫掃千軍。

“二伯——”

“鳳將軍——”

“殿下莫怕,臣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他策馬而來,鐵蹄將攔路的叛軍踩在腳下,紅白相間的腦漿淌了一地,令人作嘔。

鳳二老爺利落下馬,將已經昏迷的鳳景琛抱起放到馬背上,給他緊急包紮,高聲喊道:“太醫何在?!”

周圍是刀光劍影,鳳二老爺渾然不懼,一手牽著馬,一手緊緊護著太子往城門口退。

禁軍終於趕到,本來激烈的戰鬥在禁軍到來後被鎮壓,但是被激起的百姓卻好像瘋了一般,一個個渾不畏死地向前衝。

一聲鳴笛響徹天空,接著是鐵蹄聲噠噠而來。

鳳二老爺聽到這聲音面色大變,“陛下,是軍隊!”

皇帝的聽力不如久經沙場的鳳仲堂,但在聽得他這樣說時,一顆心也是沉了下去。

“陛下,退守皇城吧!”

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聽聲音對方人馬不在少數,這證明城門已然失守,整個長都的存亡就在這一夜之間。

為今之計只有退守皇宮等待外援。

皇帝略一沉思,下了決定:“所有人,退回皇城!”

像是喪家之犬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回皇宮,宮門大開後再合上,還能聽得見人群的嘶喊。

“永昌侯忠公體國,卻被陷害致死,世子聲聲泣血,我等雖是平頭百姓,但又怎能眼看忠良被害!”

“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皇權,顛了又如何!”

五千人馬的軍隊彷彿勝利者一般,在朱雀街上緩緩前進。那姿態,儼然是凱旋的遊街將軍。

張永就坐在戰馬之上,聽著皇宮大門被嚴嚴關上,不屑地勾起嘲諷的笑。

他身邊的副將狂笑著道:“將軍你看,這些人是多麼蠢。咱們三言兩語一撥弄,就都願意為了那所謂的良心與朝廷對抗。”

張永只是微笑,他緩緩道:“柳明權當初不也是三言兩語得了民心嘛,他可以,我們自然也可以。”

想起當初候府世子在門前唱戲那件事他就一肚子火。

若非是鳳璟妧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壞他的事,現在的南疆已然是他的天下了。江山兩分,他自立為王有什麼不好!

不過現在也好,就讓這些愚蠢的人,告訴他們,載舟覆舟,有時候不過是看駕舟人的本事罷了。

那絡腮鬍子的副將哈哈一笑,狂笑著道:“將軍啊,你看,他們竟然乖乖進了皇宮。”

他嗤笑一聲,轉頭對著身後人道:“那咱們,就給他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