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為反應過來,龐鶯已經連著說了一大串。

小二恭敬地帶他們上了二樓雅間,那裡更上一樓風景更佳。

剛坐下不久,進來一個壯漢,一身痞氣,好像也是龐鶯的熟人。

“哥哥,這是周老二,就住在這一片。他為人忠厚,常孝敬合戈和我,也跟協理管一些生意。”龐鶯嬌聲介紹道。

魏成卷笑笑,點頭致意。魏恆站在一邊,好似不喜,但未曾表露。

“問夫人好。有何吩咐,只管說與我,一定令您滿意。”他一臉橫肉,諂媚地笑笑。

“嗯,你先下去,有事我們會叫你。”龐鶯倒落落大方。

不久一桌子佳餚就上來了,龐鶯每道菜吃了兩口,然後就擱下筷子,還剩下許多。

魏成卷吃了早膳出門,此刻也難以吃下,心中不免這一桌子菜感到可惜。

他見魏恆的樣子並不意外,便明白這亦是慣來如此。

龐鶯心滿意足,直接又拖著他去了玉秀坊。

那一臉痞氣的男人也不怪罪,只在賬簿上添了幾筆,笑著送了他們出去。

等她的空隙,魏成卷低聲問魏恆:“剛才的男人,合戈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魏恆無奈,低聲說道:“他本是住在這一片的地痞,三年前在賭坊與合戈相熟,之後藉著魏家的勢力開了酒樓,一路做得有聲有色,私下裡欺男霸女,早有惡名。”

“父親要你陪在合戈身邊,這些事你們也由著他?”魏成卷不禁蹙眉。

魏恆無奈嘆息,“勸止也是無用,小公子高興我們還算堂兄,不高興便拿身份壓著。我們報告老爺,老爺也是一再寬縱。那地痞又是一貫會討合戈歡心,手裡拿著魏家的令牌,魏家的侍衛也能號令。”

魏成捲心裡不滿,右手緊緊握拳,打在布匹上仍是很輕。

龐鶯出來,買了許多,接著又去了珠寶鋪子。

這許多粗略算下,足夠小康之家一年有餘。

京城裡魏家的人也不可一世,他幾次嚴懲才稍稍收斂。只是父親心疼他們舊日貧苦,最後還是輕易放過。

這江南竟是更甚。

他實在擔心皇上覺得他們恃寵而驕肆意妄為。

回去的路上,魏成捲心裡暗下決心,這一次必定要好好肅清,就以合戈之事為戒,回京之後再慢慢著手。

他相信父親是明理之人。

回到韶秀院,小童伶人已經開始宴飲歡樂。菜餚珍貴,服飾華麗,琳琅滿目,耗費奢靡至極,竟日日如此。

魏合戈仍在外面逍遙快活。

魏成卷對魏恆說:“積善之家方有餘慶。父親沉浮多年才有今日,當珍惜一釐一毫。必須從此立下規矩,讓魏家上下看見整頓的決心,還請魏恆兄長相助。”

魏恆心中早有此意,知他品性正直,自然願意相助。

他們叫停宴樂,正清理韶秀院這幾年亂賬時,外面突然一陣騷動。

釋明急忙去探,回來神色驚懼地說道:“城中又有一戶人家被劫,就在附近,湯大人已經來了。”

魏成卷一驚,吩咐侍衛打起精神,派人出去找魏合戈回來,自己和魏恆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