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翾站起身在門邊看著,終於下定決心去找他。

剛跨出院子,徐嬤嬤忙勸她別去。

“侯爺必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夫人過去怕是不好。”

這一勸,徐翾反而更要去了,“嬤嬤不必勸我,只是過去看看,不去打擾就是了。而且木槿和木棉許久沒有回來了,我是真的有些擔心,如果真有棘手的事情,說不定我也可以幫上一些。”

“夫人...”

畢竟是習武之人,徐嬤嬤剛要上去欄,徐翾已經一溜煙跑遠了。

走到謝明懿書房附近,更覺得這安靜不同尋常。每個侍衛都是神情也嚴肅,彷彿來到軍中,連帶這她也緊張起來。

他不在書房裡。

侍衛們因為之前謝明懿的態度不敢阻攔,但也不敢輕易告訴她主子的行蹤。

徐翾就在院子裡胡亂逛著,見著一個小院既無門匾,還落了重鎖。裡外好像還有不少護衛,都是手持兵刃,身穿軟甲。

她從未在侯府見過這樣的景象,於是躲在樹林陰翳下左右看看。

終於找到一個空處,藉著之前練過的身手,順利地躲開護衛翻了進去。

一進去就聞到濃厚的血腥氣,像極了照夜樓中審問叛徒的明臺。

徐翾愣住了,只覺得雙腿灌了鉛,越走越艱難。

“等一下侯爺還要審問,你去看看,如過鄭大人回來了,立刻過來稟報,一定不能耽擱。”

那時謝永的聲音,正帶著幾個人過來。

徐翾腦子裡一片空白,可在照夜樓裡呆了許多年,逃生的本能迫使她迅速離開。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躲在樹叢裡了。這是第一次,她感謝甚至有些感激照夜樓的教導。

“至於夫人那邊...”他站下來,猶豫片刻,“先不去說,等侯爺吩咐。”

“可是侯爺昨天不是說要去任家鋪子那邊?”

“確實,但是今日怕是不成了,我們只是奴才,做不得侯爺的主。”謝永走過來,瞥見牆邊樹影晃動,心裡生疑立刻問道,“今日有風嗎?為什麼那邊樹從隱約有晃動?”

那剩下的幾個人,齊刷刷望向這邊。

徐翾覺得如芒在背,她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們要怎樣,彷彿周圍的一切消失了,只聽見耳邊心臟跳動的聲音。

謝永身邊,剛才一直回話的十一,眼神一動,慢慢走前去看看。

他提著刀,一步,兩步。

擋在眼前的樹枝,眼看就要被劈開,這時候屋子裡傳來女人驚恐的求饒聲。

徐翾瞳孔不由得放大,緊閉著嘴唇,使自己不叫出聲。

木槿在這裡!他們在刑堂上!

正思慮時,眼前兀的一亮,幾乎有些刺痛,徐翾急忙用手遮住眼睛。

十一也呆住了,“夫人您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