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見他又一副受氣包模樣,眼中帶著怨毒。

就這小賤種,也配做未來的丞相?

蘇雨林無名火蹭蹭往上升,咬牙:“我會些醫術,霖月的傷口,根本不可能是隨意在哪裡碰傷的,分明是被尖銳的東西砸中導致,才會留下如此重的淤青和傷口。”

她眼眸一轉,輕嗤:“再者,霖月又不是傻子,怎會無怨無緣自個往尖銳的東西上面撞?而且我昨日跟他見面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樣?”

她剛說完,蘇省安頓時變了臉色:“霖月,你跟爹說實話,傷究竟從何而來?”

好歹也是他的兒子,哪能私下被別人欺負了去。

蘇霖月低著頭,沉吟片刻,有些怯生生地抬眸看向王芝:“父親莫要責怪母親,母親可能是當時太過著急,才將那瓷器均往我身上砸,母親如此慈愛,定然不是故意的。”

蘇省安一聽,不太敢相信。

這居然是王芝打的?

王芝也沒料到,蘇霖月今天居然膽大包天,當下就坐不住了:“霖月你胡說什麼呢?!怎可冤枉自己的母親?”

蘇霖月被吼的嚇了一跳,肩膀都在發抖,害怕地低下頭,不敢直視王芝:“對不起母親,霖月不該說這些的……”

王芝聽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沒做過!是你自己摔傷的!”

小賤種,膽敢反抗!

蘇林雨輕嘖一聲,質問:“姨娘方才見著霖月身上的傷口,半點驚訝沒有,這會兒怎麼著急起來了?莫不是捉賊心虛。”

“蘇雨林,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老爺,母親,你們可要為兒媳做主那!”

蘇雨林冷呵:“若父親和祖母不相信,可以找大夫來親自看看霖月的傷口。究竟是摔的,還是被東西砸的,不就清楚了。”

“蘇雨林,今個母親剛回府,你就讓大夫來看病,不吉利。”

“霖月是蘇家唯一的獨子,難不成他的命,沒有接風宴重要嗎?”

王芝被說的無言以對,蘇老夫人在旁邊聽了半天,也看出了名頭。

“王芝,你怎如此不慈,連自己親兒子受了那麼重的傷,都能避而不見!”

王芝見自己就這麼成為眾矢之的,嚇得慌了神:“母親,定是霖月身邊的小廝伺候的不好,我昨晚發現的時候,霖月已經這樣了!”

說著,她朝門外喊道:“來人!將伺候小公子的小廝拖出去打!如此苛待主子,該死!”

“大夫人!冤枉啊,小公子的傷分明是……”

“閉嘴,這裡哪輪得到你個奴才說話!趕緊拖下去,免得驚嚷老夫人。”

蘇霖月微掀眼皮,看著那名仗著是王芝的人,平日怠慢諷刺自己的小廝,心裡毫無波瀾。

沒能讓王芝受到懲罰,至少除了個人。

蘇省安望著蘇霖月胳膊上的傷,難得心疼:“你以後可得好好留心霖月的事,若是再出現這樣的傷,那還是讓母親來管家吧。”

“是,妾身知道了。”王芝溫順答應,心裡卻越發憎惡蘇霖月。

晚膳過後,蘇雨林拉著蘇霖月回了自己的院子,給他上藥。

“你這些傷,大多數都是自己打出來的吧。傷敵一百,自己折損三百,值嗎?”

“阿姐……”

“霖月,殺人不見血才是真高招,就拿王芝來說,她表面功夫做的甚好,是因為她在府內身份尊貴,下人們不敢苛待。”

“可你就不同了,說到底父親和祖母還是害怕你出事的,大可不必如此忍氣吞聲,跟著她鬥也無所謂。”

蘇霖月沉默著點點頭,又抬頭看了看蘇雨林,嘴唇動了動:“阿姐大概是天下唯一對我好的人了。”

蘇霖月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世上的好人還有許多,不要被眼前這些人給弄的封閉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