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杉林(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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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青澤也看見了,過招並不假,假的是東陽似乎為了能讓江蘺更有成就感,故意讓她抓到自己的袖子,扯下一個戰利品。
大師兄眯著眼睛,很滿意地重新打量著這個逐漸開始有人情味的師弟了。
“那麼,接下來讓我們一起看看你們的大師兄有什麼進益吧。”南極子轉身走進兵器庫,想要看看他的愛徒這三年與它們相處如何。
“呃......”青澤想要拉著師父但為時已晚,他冒著冷汗對師弟師妹們扔下一句“永別了”轉身就跑。
他的身後,傳來了南極子氣絕的吼聲:“青、澤!你個孽徒!敗家子!!!”
太元宮感覺自己震了震,裂開幾個琉璃盞;崆峒山感覺自己震了震,斷掉了幾條小溪流;南極子看著一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的兵器也震了震,感覺自己死後無顏面對收集它們的祖宗。
所以,被關了三年的青澤,又被關了三年。
在柴房裡。
相聚不到半日的兄妹又要分離,江蘺在之後的三年裡,總是會時不時地很“好心”拉著東陽,一起坐在柴房門口吃著從各個地方偷來的葷腥。
有時候是烤魚,有時候是燒雞,但更多時候是青澤最愛的醬豬肘。
於是當他們終於又見面的時候,江蘺很真心地握著師兄的雙手說:
“師兄你又瘦了。”
青澤頂著高得自己都能看見的顴骨說:“你走開。”
分離了六年,師兄妹之間的情分不減反增,連帶著東陽,他們三人站在一起感覺似乎比以前更加親厚團結了。
日子就這樣在打打鬧鬧中過著,睚呲非常偶爾地會來找南極子喝酒,順便看一看江蘺他們的功課。好幾次江蘺想同他單獨說幾句話,但總是沒有機會。
“睚呲好像從來沒有和我一起看過星星一樣。”她靠在老朋友小黑的背上絮絮叨叨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躺在地上的小黑愣了一下,它在想自己怎麼就讓江蘺感到陌生了。
“他好幾年都沒和我說過話了。”好像就是在回答自己心裡的疑惑一樣,它懷裡的那個人說到。
好吧,那下次我同她講幾句話好了。小黑心想。
雖然江蘺不再被關禁閉,但仍舊要每天繼續打坐,提升內力才行。因此睚呲每晚都化身小豹子在西宮院的臥房裡陪她練習,然後悄悄地輸送著自己的靈力,他不知道要如何踐行當初對她父親的許諾,只能在力所能及處幫他的女兒,至少能讓她以後遇到危險,有自保的能力。
另一方呢,被小豹子對自己的友情深深地給打動,感動之餘還為它起了個自認為非常親暱,也能夠代表自己對它深厚感情的名字:小黑。
那豹子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頭皮麻了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江蘺沒想到,等睚呲終於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是師父讓她去紅杉林裡的那一天。
如果說時間會在哪裡駐足,那一定就是西北再北的紅杉林了。
相傳盤古劈開天地之時,因耗盡氣力倒下,肉體化作高聳的山脈,血管變為奔騰的川流,毛髮長成了參天大樹。經過無數個滄海桑田,山脈依然佇立,川流依然連綿,唯獨那可以製成廟宇、宮殿,可以燃燒殆盡的樹木,只剩下一小片紅杉了。
“傳聞紅杉有鳥,名為鸞鳳,其身五彩,其音如樂。如今你學藝十年多少已有些長進了,為師命你明日出發,自行前往那紅杉林,若能帶回一隻鸞鳥,準你十天假期作為獎勵。”這是學藝以來,南極子第一次佈置給江蘺的考驗。
江蘺一聽很興奮,一方面師父此舉是對自己刻苦練功的成果終於有了明確的認同,才會讓自己出去歷練,另一方面,十天的假期......她悄悄地想,說不定可以回到渾蛇寨,看看她的青石哥哥。
自從睚呲帶自己離開之後,她只在拜師的第一天請大師兄用信鴿幫自己捎一封信給青石,謝他前段時間的收留,順便告訴他自己如今已拜崆峒山的道長為師,讓他不用擔心。
江蘺沒有收到過回信,因此他們之間便再也沒有聯絡過了。
但如果可以,江蘺還是想要回去看看。睚呲收留自己,是因為青丘的關係;師父收留自己,是因為睚呲的關係;只有青石,收留自己只是單純的因為她是江蘺。
“師妹,你在想什麼呢?”第二天送她到山門口的青澤杵了杵江蘺的背,以為她害怕了。
“啊?沒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江蘺甩了甩頭。
“給,這是我被關在柴房裡的時候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青澤偷偷地塞給她一個手鐲一樣的環。
“這是什麼?”那手環暗綠沒有花紋,乍一看就像是老樹藤上扒下來的樹皮。
“哎你不要嫌棄它嗎。”青澤害怕江蘺不要,立馬硬是給她套在手上,“柴房條件有限,能做出這個已經很不容易了。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保你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