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一片混亂。

“雲洲哥哥,我是不是比陸鳶棒?”

“雲洲哥哥,陸鳶哪裡比我好了?她肯定不會想到她最喜歡的人,實際上和我早就……”

“雲洲哥哥,我愛你,你……愛我嗎?”

“陸媛媛,你還有力氣說話?”

女人甜膩的聲音不斷迴響。

男人的聲音粗獷而原始。

所有人都愣在座位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凌雪琴,衝到婚禮的臺上,把臉色煞白的陸鳶抱在懷裡,一個耳光打到渾身僵硬的沈雲洲的臉上,“混賬東西!沈雲洲,你還是人嗎!”

用盡渾身力氣打出的耳光,把沈雲洲的思緒也扯了回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大螢幕上,上面是自己和陸媛媛在洗手間裡的是影片,沒有拍到兩個人的臉,但是聲音卻是他們的,而且還從底下拍到了他們腳踝的照片。

他的腳踝上有一處紋身,是陸鳶的英文名縮寫,而現在卻像是一個釘子,把他硬生生的釘在了恥辱柱上,連撒謊想找的藉口都沒有。

旁邊,陸媛媛臉色慘白,無數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她的身上,刺得生疼。

“雲洲哥哥,我……”

她要去拉沈雲洲,結果被他甩開。

沈雲洲哪顧得上她,趕緊向凌雪琴解釋,

“伯母,我……”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沈雲洲,我之前還一直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人,所以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你,可現在你帶給我們的是什麼?你讓我的女兒頭上戴著綠帽子!你真當我們陸家和凌家沒人了是嗎?”

凌雪琴今天穿著一身墨蘭色的旗袍,本就顯得溫婉的氣質更盛,但現在她的怒氣爆發,從而氣場全開,反而像個女強人。

之前的溫婉氣息早已消失不見,現在只有無限的怒氣。

她抬起手,就又要給沈雲洲一巴掌,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沈雲洲看著那隻纖細的手,眼中迸發出了光彩,是陸鳶抓住了凌雪琴的手。

“鳶兒,你相信我對麼?”

“鳶兒,你在做什麼?難道都現在了,你還要為這個男人說話嗎?”

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女兒,凌雪琴聲音中隱含著怒氣,但在她的面前始終努力的溫柔。

陸鳶的臉色蒼白,一雙清澈的黑眸中有波光閃爍,看起來在強忍著自己的淚水不要掉下來,扯出抹諷刺的笑容,“媽,我想親自問他。”

凌雪琴深吸一口氣,站到陸鳶的旁邊,把位置交給她。

陸鳶倔強的雙眸望著沈雲洲,躲開他落過來想要抓著自己的手,心中冷笑,好歹她曾經也去娛樂圈蹦噠過段日子,如果不是因為聽陸媛媛給自己吹耳邊風,她也不會錯失十九歲那年的最佳女主角。

演技,只要她想,她可以做到最好。

她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女孩,脆生地笑著,可是眼淚已經從眼裡落了下來,“什麼時候開始的?”

上輩子她把兩個人捉姦在床的時候,口口聲聲說的是因為認錯了人才會搞到一起,而並非之前就在一起。

可現在她發現,事實並不是那樣,看沈雲洲和陸媛媛的模樣早已暗度陳倉,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被包圍其中。

“鳶兒。”

看著清麗高貴,哪怕眼淚珠子落下,都不肯低下頭顱的陸鳶,沈雲洲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才會和陸媛媛在商場的廁所裡在一起。

“鳶兒,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都是假的!”

好歹沈家也是榕城的大戶人家,底下的人指指點點,但更好奇的時候來的結果,無數的目光投在兩個人的身上。

沈家的老爺子都快氣暈了,柺杖在地上使勁的跺,旁邊的陸雄博一臉陰翳的瞪著他們,和沈家的人對峙。

“到了現在,你對我只有滿口的謊言,沈雲洲我只想問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的喜歡過我?還有……小時候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嗎?”

這件事從重生以來便一直縈繞在她的心口,她很想問顧雲霆,但恐怕他不會說,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選擇問沈雲洲。

聽到她問的問題,沈雲洲渾身一震,心底第一個想法是,難道陸鳶已經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