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安平解決最後一個對手,這天也快黑了,今天的比試也就到此結束,明天辰時再繼續比試。

見演武場的人逐漸散去,言欽雅也從椅子裡彈起,笑眯眯地對言明煦道:“阿爹,我出去玩啦!”話音剛落,言欽雅的椅子裡就只剩藍金交織的蝴蝶面具還可憐巴巴的待在原地,而他的主人已經在千里之外了。

言明煦拿起面具無奈的笑了笑,環顧四周,道:“群英殿已經擺飯,諸位前去用膳吧。”

看著還在角落蹲馬步的林清安與洛文宣二人,言明煦將他們身上的杯子取下道:“你們也去群英殿用膳的,我看阿雅明兒也多半不得回來了。”

“他跑哪裡去了?”陸榭不解道。

“人家美人在懷,哪裡有工夫搭理我們幾個老不修的。”言明煦輕笑道,也是難得他有傾心之人,有這功夫在這裡陪他們吹牛倒不如回去陪陪自己的心上人。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願意將那女子帶過來給我瞧瞧。

“喲啥時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陸榭也笑著過來勾搭著言明煦的肩膀,一邊往群英殿走去。

……

欽州海棠別院。

粉色的金絲海棠中隱隱約約透露出點點硃紅色的衣裙,走進一看同色的半月水波束腰掐出纖細腰肢,少女蔥蔥玉指輕輕拂過盛開的花瓣,或是輕撲蝴蝶。

如今正是三月,欽州的海棠格外豔麗。

言欽雅看人撲蝶累了,才從後面將人擁住,“我回來了……”,然後將握著拳的手在席煙眼前鬆開,只見漫天蝴蝶從他手中飛出。

席煙帶著笑賞完言欽雅給她準備的驚喜,:“這英雄宴不是要十來天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將人撈在懷裡,言欽雅才抱怨道:“今天才是英雄試煉的第一天,都是一群菜雞!我還收了兩個蠢貨當弟子……我在那裡待著實在是太無聊了,要不然,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我才不想去呢,一群大老爺們在那裡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看的?”席煙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清澈的眼底也透露著渴望的神色。

自從言欽雅去滄浪雪山取冰雪護心蓮之後,三月以來她一直呆在海棠別院,她不敢出去,怕給他惹了麻煩。如今言欽雅回來了,她也就可以放心出去了。她知道,有言欽雅在,自己是不會出事的。

言欽雅也知道這段時間她肯定悶壞了,前院的不少藥材都要被她挖的面目全非了,颳了刮她的鼻子道:“妙衣門的弟子應該是明天上場,都是一群女孩子,也許你跟她們有很多話題可以聊。而且,我爹也想見你一面……”

聽說要見到未來公公了,席煙有些緊張,不禁抓緊了言欽雅胸前的衣裳,“你父親會不會嫌棄我呀……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罷了,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麼辦……萬一……”

言欽雅低頭咬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等她的喘息變成嗚咽才願意鬆開她的唇,“傻姑娘,我爹巴不得我有心怡的女子呢……他哪裡會嫌棄你呀,以後也不必再說這些妄自菲薄的話了。農家女怎麼了?誰往上數三輩不是在土裡刨食的了?我的好姑娘,你且寬心就是。這一次回去,也該將婚事提上日程了。”

席煙好不容易平息好的心跳又被一句婚事擾亂了,“怎麼……這麼快就要討論婚事了呀……我、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

“你不需要準備些什麼,現在無非是先訂婚,等你十八歲了我們再成親,到時候你從東宮發嫁入我的太子府,什麼事情我都會給你打點好的,你只需要高高興興的做我的未婚妻。”

席煙抬頭看見言欽雅眼中的執著,也只好壓下心底的忐忑,小聲道:“我跟你去就是了……”

見天色已晚,言欽雅便按捺住想今晚就去告訴他爹這個好訊息,只是牽著席煙歸了主院,兩人用過晚膳便各自道別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言欽雅與席煙用過早膳,便抱著席煙御劍飛行,一刻鐘時間便回到了登天閣,而這時言明煦他們也剛好用完早膳,剛到登天閣。

“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對嗎?我還以為你起碼待到最後一天才來呢……”言明煦看他們一個穿著湖青長衫,腰間墜了一枚白玉鳳佩,臉上依舊帶著他自己的蝴蝶面具;另一個則是天青長裙,腰間掛的是凰佩,臉上則是帶了鳴凰——言欽雅的四大面具之一。

“今天妙衣門的女弟子比試,我帶席煙過來看看。”然後,言欽雅看著席煙說:“這是我父親。”

席煙連忙蹲身行了個萬福禮,道:“席煙見過伯父……”

言明煦罷手讓她起身,道:“不必多禮,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十天後就是個好日子,到時候就給你們兩個訂婚。”

“謝謝阿爹!”言欽雅高興道,這樣以後他們就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了!

席煙也跟著小聲說道:“謝謝伯父成全。”

“算不得成全,他既認了你,鳴凰也給了你,我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去拆開你們。只是他認定了你,你也莫要負了他才是!”

席煙也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這麼好的男人,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華有才華,有權勢有財富,誰會負了他呢?”

“你這麼說,他們還不得以為你是圖我錢財才願意的呢?”言欽雅嗔怪道。

“我初識你時,我要是不管你,你就要有今天的錢財。”席煙顯然是想起了,他們二人初識的場景,那時她可不知自己從水裡撈起來的人有著怎樣的潑天財富。

“喲,這中間還有不少我不知道的內情?”言明煦八卦道。

“八卦到你兒子頭上了?走了煙兒,外面的比試開始了。”言欽雅白了言明煦一眼,然後將席煙拉走到外面窗臺邊。再不把人拉走,自己的黑歷史都要被人倒出來了。

所以自己當年是為什麼去買醉的?那個女人值得?言欽雅看了看身邊的女子,只是伸手十指相扣。席煙轉頭,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