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紅袍,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這本冊子上記錄的人。”

韓起眯著眼睛不置可否,沉思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帽,扭了扭脖子。

“典簽得世子,如虎添翼。怎麼樣,世子跟我走一遭?”

劉子希也站起身來回以一個笑容。

“樂意至極。”

因為需要抓的人十分之多,韓起手下的藍袍幾乎傾巢而出,一時間整個典籤大院裡聚集了七八十個藍袍,他們整齊的立在大院裡。

從觀感上來說,劉子希覺得這些人就好像一隻堅不可摧的軍隊一般。

平常民間最怕典籤的無非兩點,燕無明的昭獄再有就是現在劉子希眼前的這一隻負責搜查的藍袍大隊。

韓起將那根鍍金長棍杵在地上,整個人的氣質也瞬間被拔高,威風凜凜,好不氣派。

“出發!”

幾十人齊齊轉身向典籤大門外自己的座駕的方向走去,劉子希跟在韓起身旁,看著身後這一大批整裝待發的藍袍,劉子希不得不感慨。

“韓紅袍像做將軍一樣。”

韓起只是回了劉子希一個微笑。

“閒話咱們稍後再敘,先幹正事。”

隨後高舉左手,重重揮下,右手馬鞭甩起拍在馬身上,整隻隊伍整齊劃一的衝了出去。

劉子希胯下的馬可是御賜的,跟上這樣的速度不費吹灰之力。

隊伍浩浩蕩蕩的從皇城腳下往汴京城四處而去,所到之處行人車輛無不退讓到一旁,沒有人敢指著典籤議論,路上行人皆是鴉雀無聲。

若不是隊伍駛過帶來的風吹動著他們的頭髮和衣物,劉子希還以為他們都被暫停了時間。

劉子希也第一次確切的感受到了來自典籤的壓迫感,以及那些汴京的百姓對典籤的恐懼。

隊伍只是這麼同行到勳貴街就四散開來,他們在出來之前都領到了自己要去抓捕的物件,而整個抓捕的過程如風捲殘雲一般。

汴京城各處,三五成隊的典籤,不由分說的闖進了那些名單上仕子的家裡,沒有任何解釋和理由,這些人都被抓了起來。

即便再性子不好的人家,在看到闖進來的是典籤之後,都不敢再做聲張。

這些人的家庭條件也有好有壞,那些知道典籤來的原因的家裡,此刻只能哽咽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被典籤帶了出去。

“我就跟你說那些動歪腦筋的事情做不得,你不信!現在好了!兒子被帶走了,那典籤是什麼地方!

你還我兒子!”

那仕子的母親此時跌坐在地上捂住臉痛哭起來,而他的父親也是滿臉的急切,他指了指一旁的丫鬟,似乎是要將自己那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宣洩出來一樣。

“沒看到夫人這個樣子嘛!一個個杵著幹嘛呢!”

隨後又蹲下身握住他夫人的手,長吐一口濁氣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夫人,你放心,塗右相那裡我也是露過臉的,我去求一求他,指不定還能有些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