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巧得出奇呢,官家,為什麼偏偏在官家決定出徵漠北的時候,主帥的獨子會出這麼些事呢?”

姚大人被激怒了有些口不擇言,在場官員在看到塗右相站出來說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可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這下子這層紗可就被姚大人捅破了。

一時間大殿內一陣譁然,大家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官家見狀輕咳一聲。

“眾卿還是就事論事吧。”

塗大人聽見姚大人的質疑不置可否,走到劉子希面前。

“我是不是借題發揮世子自是清楚,姚大人不是一直說世子沒有時間也沒有動機做這些事嘛。”

而接下來塗右相的話,幾乎是把這場庭審變成他的一言堂。

“據我所知,南陽郡主前些日子曾令人綁架過長興候府的娘子,那位娘子恰好正是官家賜婚給世子的那一位,而出手相助的又恰好是這含光寺的莫聞和尚。

而說到這莫聞和尚,他又正好是這定城山匪倖存之人。而昨夜那些地痞就是這莫聞和尚的勢力。這些訊息是不是完美的回答了姚大人先前的問題。為什麼即將出徵漠北的時候,主帥的兒子會接二連三的出事?

而這也給了世子昨晚做這一切事情的動機,因為這些人是殺害世子朋友的元兇,也是綁架了世子未過門妻子的元兇。“

在滿場的目瞪口呆中,塗右相一眼掃過在場的所有官員,十分滿意他們現在的表情。

塗右相站在劉子希面前,劉子希只覺得如一堵高牆一般壓力十足,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劉子希和這位大慶首相平日裡沒有什麼瓜葛,可真當他面對上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時,他才覺得束手無策。

他有多少耳目,他這些耳目真的比典籤差嗎?

他是站在哪一邊的人,官家?清流?或者索性就是一個想獨攬朝綱的人?

劉子希對他一無所知,這種未知讓劉子希現在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麼這賊人敢冒著海捕進京作亂,不惜矇騙郡主,也要對劉世子下手。今日臣所論之事,並非世子所犯罪過。

世子反而是為國為朝除了一害,而這害,乃北方奸細。可這京中還有多少這樣的細作,我軍此次北進事宜又被他們知道了多少?

此時北進實為不妥,懇請官家下旨,暫緩北進。“

姚大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塗大人舌燦蓮花,他本想說這是有人想阻止北進而設下的圈套,可塗右相所查到的東西直接將這件事變成了阻止北進的最完美的佐證。

劉子希是否拐了郡主,是否殺了和尚。在這軍國大事面前顯得可有可無,沒有人再關心這件事。

除了南陽和含光寺的住持,塗右相的話說完後,南陽此時坐立難安,這若是真的,那她和母妃,甚至舅舅,就註定會成為所謂奸細的幫兇成為第一批被清理的人。

而對於住持來說,汴京城第一寺,一直作為官家供祭先祖的地方,竟然有奸細混在其中,這對寺廟的聲譽影響有多大,住持不敢想象,這都是不是令他最害怕的事情。

最壞的結果是官家會對含光寺失去所有的信任。

而在場的反戰官員此時樂開了花,急忙接二連三的站出來。

“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