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看向劉子希的眼中充滿著譏諷,在明珠酒樓的那一夜讓自己淪為了笑柄,不服氣的他私底下去調查了劉子希的過往的經歷。

他發現劉子希這個人一直都是紈絝子弟的模樣,船舫清館當成第二個家的人,如何能寫得出那樣堪比千古名句的詞!

這個人一定是知道隔天要去詩會,找了個什麼隱士寫下了這首元宵詞!

瞭解這些之後陳曉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想找機會報復,可卻得知劉子希出京去剿匪了。

萬萬沒想到!真是老天開眼,今天竟然讓自己在這個地方撞見了劉子希!

陳曉心中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當著眾多監生的面,撕開劉子希的面具,讓在場的人看看這是一個多麼無知的人!而自己才是那個詩才絕倫的人!

“世子,您覺得李兄這首詩寫的如何。”

陳曉拱了拱手再向前一步,表現得咄咄逼人。

一旁的監生也對陳曉的發言產生了興趣,一齊追問道。

“對呀,世子,李兄這詞我覺得極好,不知世子覺得如何。”

面對這些發問。李紀眼看大家都快逼問到劉子希面前,便笑著出言調解。

“諸位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寫詩的人,還請諸位莫讓世子搶了在下的風頭才是,不然李某人該暗自神傷了。”

大家這才紅著臉反應過來,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突然現身的劉子希身上,有些忽略了李紀,這顯然不是尊重人的表現。

眾監生對李紀行了一禮,口中皆是歉意之詞。

李紀見大家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暗暗鬆了口氣,可算把話題從劉子希身上引開了,雖然可能是暫時的。

“好啦,我們梅軒也作完了,接下來該哪一軒了。”

李紀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紛紛投向剩下的蘭軒和菊軒。這兩軒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謙讓”起來。

經過一番“謙讓”,蘭軒的幸運兒在幾名監生嬉笑中被推了出來。

這名監生來到院中,開始捏著下巴閉眼沉思,腳下開始踱步。

“莫不是兄臺要七步成詩!”

有監生打趣道,院中的監生這時睜開眼睛笑嗔了那出言的人。

“哎呀,這位兄臺擾亂我思緒了,莫非這是你們菊軒的兵法不成!”

眾監生聽到二人你來我往的打趣之言,皆是笑的人仰馬翻,劉子希也幾乎忘掉了剛剛的不愉快。

那蘭軒的監生在院中整整遊了兩圈,這才面色尷尬的念出一首堪堪入耳的詩。

蘭軒的監生十分捧場的高呼好詩,其他軒的也禮貌的鼓起掌。

“哎吆,你們小點聲,我寫的怎麼樣我不知道嗎。”

蘭軒的這個監生臉色尷尬的走到自己人面前,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麼偏要在李兄之後嘛,李兄珠玉在前,我這不是班門弄斧嗎!我蘭軒認輸了。”

隨著他這句話說出,蘭軒眾人皆嘆了口氣。

“輸的心服口服。”

接下來就到菊軒了,菊軒出場的人正是陳曉,只見他自信滿滿走到院中,學著剛剛那名監生踱步的樣子。

不多不少剛好七步。只見他猛地睜眼,臉上笑意浮現。

“諸位,且聽我這首詩。”

蘭軒的幾名監生此時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自嘲是一種禮貌,是另一種風度。但陳曉這般,不是明晃晃的嘲諷嗎?他們的人做不到,這陳曉上去非要做這七步成詩嗎?

這針對的意味太明顯,導致眾人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陳曉卻罔若未聞一般,自顧自的開始唸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