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子的到來,楚青的喪事總算變得正式,弟弟妹妹,侄子侄女都披上孝衣跪在靈堂裡。

除了那位“傷心過度”的世子。

楚黛跪在蒲團上一個勁的為楚青祈福,沒有了往日的嬌蠻。

從含光寺請來做法事的和尚也終於是來了,隨著經文齊頌彷彿真的將楚青超度到彼岸一般。

眼尖的劉子希卻發現裡面有一個渾水摸魚的,看起來似乎是記不住經文,張著嘴巴卻沒念出聲。

那個和尚察覺到劉子希的目光後急忙低下了頭,劉子希只覺此人有些眼熟。興許是去寺裡為母親祈福時見過。

林伴伴代太子上了一炷香後,太子將一旁愣愣聆聽著經文的劉子希和秦望拍醒。

“茲事體大,還是隨孤先入宮給父皇細說下此番經過吧,都不知道先寫個奏本遞進宮去嗎。“

這時的秦望才反應過來,自己寫的奏本還在袖子裡揣著。

“還望殿下恕罪,奏本還在臣手裡。”

太子抬腳出門去,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

“還是直接遞給父皇吧,走吧。”

秦望起身跟著太子往外走,卻發現劉子希沒有跟上,只見劉子希徑直走到楚黛身旁。

“你休息一會吧,不要累壞了身子。”

對於楚黛,劉子希滿心愧疚。楚黛聞言卻沒有停下動作,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也沒有對劉子希的話有任何回應。

劉子希見此也是直到她現在是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情緒複雜的看了看這個故作堅強的背影嘆了口氣。

“望哥兒,走吧。”

二人出門上馬隨著太子的儀仗進了皇宮。

文華殿內,不僅有官家在,幾位軍機大臣也都在議論北邊戰事。林伴伴率先進殿內稟報,卻見諸位大臣正討論得如火如荼,只得靜靜候在一旁。

被吵得頭腦發疼得官家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看著正在場間就差打起來的冠軍侯和塗右相。劉父主張掃蕩漠北,右相則以與民生息為由提倡勸降。

就在這時官家發現了站在角落裡的林伴伴,此時林伴伴的出現彷彿救星一般。

“好啦好啦,兩位愛卿也不必為此事爭吵了,一個沒打過仗,一個沒執過政,誰也勸不了誰。要我看啊是打是和,咱們下回再議。”

隨後又指了指角落正偷笑的林伴伴。

“說吧,什麼事。”

被點名的林伴伴抓緊收起自己的笑容,低著頭恭敬的行了禮。

“回官家,太子將小秦相公和冠軍侯世子帶到了。”

劉父也只知道兒子近幾日回來,不曾想這麼快,滿臉的欣慰。

“看來剿匪事宜進行得相當順利,臣先恭喜官家了。”

官家臉上此時也有了笑容,嗔了劉父一眼,揮手示意林伴伴通傳。

這幾位不知道一行人歸來是因為劉子希只想到了要找人接手那夥山匪所以今日提前派人通報了京兆府。

至於給家裡報信和給宮裡遞奏本這事,隨著秦望的低沉,早被劉子希忘在一邊了。

跟著太子進入大殿的二人並不像打了勝仗歸來的樣子,愁眉苦臉的樣子令官家眉頭也緊促了起來。

“臣拜見官家。”

二人見了禮之後便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官家盯著二人看了許久這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