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山林裡,一個臨時搭起的帳內,黃都頭將今天行至半路時與山匪的遭遇戰彙報給秦望。

“小秦相公,我等尾隨那波賊人深入山中,那夥賊人對山林輕車熟路,將士們廢了不少勁才堪堪跟上,一番交手,藉著地形他們且戰且退,似乎並不想與我等鏖戰,”

秦望端坐案前,將手中的卷宗放下,劍眉微微皺起。

“這幫人似乎是想引我等在此處與之周旋,可能是緩兵之計,明日一早即刻出發!”

黃都頭回了聲是,轉身出帳。

秦望食指輕抬,有節奏的敲擊著桌案,心中不免憂思。

與熟悉山林的賊人,是打不了持久戰的,要速戰速決才好!

……

“哈哈果然如二哥所言,這幫子官兵到現在還不知我們目的何在,在林子裡跟咱弟兄繞圈子呢。在山裡想抓住我們,不是異想天開嘛,來二哥,我老三敬你一碗。要我說還是二哥你有謀略,要真換我等拿主意,還真做不到這般。”

說話的是一壯漢,酒水順著嘴裡流到他茂密的鬍鬚上。

冬天的西南大山中雖不像北方一樣寒冷,不過溼冷的法術攻擊也讓一般人難以接受,這壯漢卻像冬天的螞蚱一般不知春秋,一身單衣,袖口挽起。

坐在堂屋內與面前喚作二哥的人拼著酒,不過這二哥卻不似他這般豪飲。

室內的光線並不好,無法看見他的容貌。只見他一雙狠戾的眼眸在這昏暗的小屋內顯得格外陰冷。

“別得意忘形,雖然大哥說過會動用朝廷裡的關係幫我們,但大哥的身份不可暴露,我們要早些解決這邊的事情,不可事事都勞煩大哥!”

二哥的話仿若冷水潑在這壯漢的頭上,他粗壯的手無可耐煩抓著腦袋上稀鬆的頭髮。

見他如此,二哥也不希望降低了這幫山匪的積極性,大哥的計劃現在還離不了這幫人。

“我的精力在那件大事上,萬事還得靠你撐著。稍晚些,記得代我向兄弟們道聲辛苦,你我喝完這杯酒,我便去盯著那邊,那邊才是我們成大事的指望,來,幹了!”

二哥說完這話,碗中的酒分三次吞下,表情有些許不適。將碗放下後,整理了一番衣裳,抬腳向門外走去,剛至門外,回頭望向老三。

“儘快準備,東西明日一早便給你運來了。”

二哥說完這話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老三一眼。

“好的二哥,我老三做事你放心。”

老三說著對著外頭的人作了個揖,再抬起頭來,門外的人已經走遠。

老三回到桌前,將二哥臨走時留下的信件握在手中。

“來人!”

不一會,一名賊頭鼠臉的山匪進入屋內。

“三哥,何事?”

老三把手中信件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這封信抓緊時間送到縣城裡面去,不可耽擱!”

那山匪拿了信件之後轉身離開,只剩下老三一人在屋內。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狠厲。

他一個人坐在桌邊眼神暗淡,掩面長嘆。許久後自嘲一笑。

“這是要拿我和弟兄們的命給你們奔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