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白世推開了一扇略有破舊的房門,屋中的景象浮現於眼中:

相比起玳繁星的那間珠宮貝闕,這間屋子倒是寒酸了不少,除了一張硬板床和一張簡單拼制的木桌之外,也就只有桌上燭臺的白蠟散發著微弱的火光搖曳著迎接這個男人。

地板雖帶著些許裂痕,卻被人有意打掃過,完整的木塊甚至能對映光芒看著油亮。

白世像是回家一般隨意地走到床邊,將藥箱放好後便坐到了床上,一邊目視著燭上微弱的火苗如同在做眼神交流一般,另一邊用手輕捋著床上新換過的白色床單。

似是愣神的白世眉頭微微一挑,抬手向木門勾了勾,隨即緊閉的房門立即被開啟,而一道人影隨著一聲大叫順著門開而摔了進來。

“在外面怎麼鬼鬼祟祟的?小心摔傷。”

門口那個被摔了個狗啃泥的人正是前來送酒的小哨,他捂著腦袋狼狽地站起了身,在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臀部之後將漂浮在半空中的酒壺於酒杯重新拿回手中。

“啊啊啊,白大人,老闆娘剛說讓我送酒過來,小哨是怕進來太突兀會打擾到您的休息,所以...”

“好了好了,不是說了嗎,以後叫我白大哥就好...”白世手指一劃,拉出了桌下一把木椅後接著說道:

“過來吧。”

“好!”應聲之後小哨便快步走到了桌前,將酒壺和酒杯擺好後立即兩手握於身前,略有扭捏地站在桌旁。

“怎麼,不坐嗎?”白世疑問地看向了“羞澀”的小哨,實際早已看懂了他內心中的實際想法。

“啊?”

面對小哨憨傻般的回應,白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敢拿三個酒杯過來就不敢直接坐下來?可真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兒啊。”

聽著白世的調侃,小哨立刻繃不住地低下了頭說道:“以前老是看你們喝這東西,我心裡總是癢癢的,你不在的時候每次想偷喝一口都要被老闆娘打一頓,所以小哨今天就想讓白大……白大哥準我喝一口。”

見白世默不作聲,小哨有些慌張地快速伸出一指後繼續說道:“您…您放心,小哨說喝一口就只喝一口,而且…如果被老闆娘發現了,我絕對不會說是您讓的!”

白世看了看小哨嘴角微微一撇道:“你小子做事怎麼總是扭扭捏捏的,萬一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恰好又遇到了心儀的姑娘,恐怕是要吃大虧啊!”

聽完白世的話後,小哨在原地愣神了幾秒,他並非是因為白世的話中意而震驚,而是他剛剛竟然注意到白世嘴角揚起的一絲笑意——白大人,笑了!?

在心中暗自猛晃了一遍頭後小哨撓了撓頭說道:“那個,白大哥,小哨才17歲,還沒到該談愛的時候呢!”

“我記得你們人類要到18歲才被稱為成年,但這也僅僅是生理上得到了成熟,你說得不錯,在心理上你恐怕還要再磨鍊個十倍八倍的才算真正的成熟吧。”白世又一次調侃道。

見著白世斟滿杯中酒後小哨立即拉過凳子坐了下來道:“白大哥,那你什麼時候娶了老闆娘啊?!”

“噗!”白世剛喝進口中的酒一滴不剩的全都噴了出來。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白世一邊用紙巾清理著桌子一邊看向了被自己嚇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緊捂嘴巴的小哨,眼神之中裝出了一絲慍怒。

“啊啊啊,這話不是別人告訴我的,只是總覺得老闆娘她……”

“我怎麼了啊?”

還未等小哨說完,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紅衣女子隨即闊步走了進來,而此人正是安瑞香。

“老…老闆娘。”感受到安瑞香所帶來的那秀麗端莊的氣勢,小哨再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走到了一旁,欲將屋中唯一的椅子讓給她。

安瑞香用鞋跟向後一挑將門合閉上之後,走到了桌前看了看小哨身前的酒杯後有些漫不在意地說道:“有些人今天怎麼了,自己定的規矩說破就破?”

“哈,剛瞭解到小哨已經17了,很快要經歷成人禮了,這才準他試一下浮世間的酒,畢竟哪有男人不嘗酒之說。”白世很快就替小哨解釋了一下,也適當地緩解了小哨當前的壓力。

“你倒是說的不無道理,小哨,和姐姐說說,距離生辰還有多久啊?”

“啊,還有三個月!”

白世重新飲過杯中酒後說道:“三個月,小哨記得提前一週告訴我成人禮想要什麼東西,我好提前準備出來,不然…怕忘掉!”

白世故意將忘掉兩個字咬得很死,很顯然是對小哨有另一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