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長舒一口氣後,小哨帶著踉蹌的步伐向著木門走去。

其步伐雖慢,但這條兩百米的長廊,似乎令人產生幻覺一般縮短了不少。

沒一會兒,他便推開了虛掩著的桃杉門輕步地走了進去。

而進入小哨眼簾的是一間乾淨整潔的書房,三個石龍鐵木所制的書櫃堆滿了經笥,櫃壁周圍如龍鱗一般的篆刻絕非常人手筆。

小屋中央是一張由不知名的青白玉石所打造的桌子,桌面上細碎的花紋不斷交織,形成了一副美麗的山河畫卷,而一旁的琉璃盞散發的燭光就如同初升太陽一般完美地融入其中。

“噠!~”一支毛筆被輕輕地放置在書桌之上,就在兩隻白皙且微露青筋的手掌將墨盤擺正之時,小哨將目光投向了屋中的主人。

“白…白大人!”

只見一個身披黑袍的男人端莊地坐在桌前的玉石椅上,碩大的黑色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留幾縷白色髮絲和一張如同被工匠精心雕刻一般的俊俏下巴露了出來,而他臉上略有凌亂且零散的胡茬讓這個人看起來頗具男人味。

“三十三米,小哨比上次來要進步了一些啊!”搭配這如此英俊的相貌自然是頗有磁性的聲線,不過這個白大人倒沒有因為小哨只前進了三十三米而產生任何一絲批評的語氣。

“白大人,您就別挖苦我了,我這跑的連四分之一都沒有,剛剛若不是你出手,我恐怕就該和我大哥說一聲永別了……”小哨一臉苦笑地看著白大人,他說的不錯,通往白大人房間的這條機關長廊,對於整個浮世間的人來說都是刀山火海。

只要有客人能交出這白大人所想要的奇珍異寶,前來獻物的人就要經歷一次生死之關。

不僅僅是長廊可怕,這白大人的心態也是眾人所無法理解的:就像剛剛的那枚鋼釘一般,只要不是死亡距離前來者僅有一厘之距,他絕不會出手中斷機關的運作,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往往要比長廊本身還要恐怖十倍。

這也就是為什麼小哨寧願去那黑沙泊放哨,也不肯來此走一遭。

畢竟以他對黑沙泊多年的瞭解,只要不是遇到什麼高等級的零祖,他還是能過得足夠安生的。

“以你的體質,這般成績確實不錯了,和瑞香,佛竹他們的成績也越來越近了。”白大人如是說著,而小哨的臉上卻佈滿了黑線。

好傢伙,一個九十三米,一個八十七米,我一個小小的三十三可配和這些怪物比試?不止他們兩個,就連自己的哥哥行進距離都超出了自己的一倍有餘,恐怕就是再來個十載可能都沒有辦法超越這些人吧。

當然這話小哨是不敢說出口的,只能是在心中偷偷地吐槽一下,隨即揮手苦笑道:

“白大人您可真是太抬舉我了,不過大人放心,小哨一定好好努力,爭取早日超過老闆娘他們。”

白大人嘴角微微上揚,自然是聽出了小哨語氣之中的敷衍,隨即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以後每天都來我這裡一次吧!”

“啊!?”聽完白大人說的話,小哨立即張開大嘴當場石化。剛剛屬實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小哨此時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我…我……”

看著小哨站在面前支支吾吾地樣子,白大人微微搖了搖頭後道:“別緊張,就是嚇唬你一下罷了,不過你現在尚還年輕,的確需要好好努力。”

隨後他指了指小哨懷中的黑匣子:“將廻天石給我吧!”

“哦,好的!”白大人這種還未親眼所見就便知曉所來之物的本領對於小哨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不過他此刻更好奇的是匣子裡面那塊兒平平無奇的石頭為何能提起白大人如此濃厚的興趣。

將匣子交至白大人手中之後,小哨又迅速退後回到原位,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見那白大人默不作聲地將黑匣子開啟,並將裡面那塊名為廻天的石頭拿了出來。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他便微微頷首說道:“不錯,這一塊兒料夠用了。”

“那個……白大人,這石頭看起來如此普通,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大用啊?”看著白大人如此認真的模樣,被強烈好奇心所戰勝的小哨鼓起勇氣向他問道。

“有什麼用目前還不可說,不過萬不可被所謂的表象所迷惑,有時候,越是看起來普通的東西,其中所蘊含之物可能越不凡。”

“哦,這樣啊~”小哨半懵半懂地點了點頭。

而白大人將那廻天石裝入匣子並安置好後,便從石椅上站起了身,其魁梧挺拔的身段直接高出了小哨一大截,而小哨此刻正帶著無比崇敬地目光深深地仰望著眼前這個不凡的男人。

“白大人,您這是…”

“既然浮世間有貴客到來,我自然是要瞧一眼的。小哨,我們走。”

…………

“不知何時起,當我們祖先獲得了世界無與倫比的智慧的時候,自以為也一併獲得了主宰整個世界的權利。但可惜正是在意識到萬物存在之時,他們也認識到了這個世界最為殘酷的真相:

零祖——一個相比我們而言更加遠古的存在,除了具有與我們比肩的智慧之外,他們的力量、認識、奇術乃至壽命,都已是我們這一物種永遠也無法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