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世間客棧的一間地下客房中,正擺著一張長形議桌,座首為空,玳繁星,安瑞香,沈嘉凡,裴貴慶,寧則存,佛羅等人兩兩對坐形成了近二十人的議會局面。

玳繁星看著靠近著自己的那些熟悉面孔,並無任何鬆懈之勢,反而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肅穆。

而坐在其對面的安瑞香則一手托住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隨身的琉璃,看著玳繁星不禁上揚起嘴角。

“玳小姐,如有任何問題,大可向我們提出來。”率先說話的是那老練的鬼手,不過他突然發生卻讓玳繁星有些詫異。

見到她此時狀態,破山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玳小姐不要奇怪,這浮世間的會議一向很隨便,況且白大人的傷憑我們也不能幫上什麼忙,趁此期間你大可以將任何不明白的說出來,只要是我們知道的就一定會為你解答。”

“那我就客隨主便了……”玳繁星猶豫了一下後便繼續說道:

“眾人皆說自古以來這世間零祖的力量在人類眼前如同巍峨山峰一般不能被輕易撼動,但為何於黑沙泊沙纏一戰各位反而沒有造成多少傷亡便將其擊敗了呢?我明明沒有在各位的戰鬥中感覺到任何特殊。”

面對玳繁星如此直白的話語,沈嘉凡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玳小姐,且看!”

說罷他便對重劍的劍柄拍了兩下,抽出其中一把輕劍並遞給了玳繁星。

“說多了沒有任何意思,這其中玄妙,玳小姐只需一看便知。”

玳繁星拿起了這把輕劍,卻沒想到其重量要比自己預估計還要沉上好幾倍。

而輕輕地觸控感受著劍刃的質地,玳繁星發現其中並非如鐵器那般僅有冰冷堅硬之質,反而在其中紋理脈絡之上,她能感覺到一股明顯的似是生機的力量。

“這是…零之能!?”

“沒錯,玳小姐可真是好眼光。”

“本來看到貴棧外牆便已是讓我感到吃驚,卻不曾想居然還存在著以零祖軀殼所鍛鑄的武器。”

“白世曾經說過,我們人類在體質上雖與零祖存在著天地之差,可一旦利用好我們更為卓越的智慧,就算是那可隨意掌控萬物生死的鬼神又當如何。

天無絕人之路,經過十年的累積,浮世間將以零祖軀殼為原材鍛造武器的技術可以說是舉世無雙了,而正是因為這項技術,得以讓我們在那些零祖面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安瑞香的話讓玳繁星深有同感,兩人相視一笑,心中芥蒂也瞬間消散。

“而且在以零祖軀殼鍛造武器這一方面,就算是那些只會打著幌子獵殺低等級零祖的賞金獵人——恐怕也沒法和我們比擬!”

零祖與人類最本質的區別便是其體內凝結著自然之力的奇特能量——零之能,這股力量即是一個零祖生存的必須之物,同時也是使其消亡的毀滅之種,浮世間的眾人正是利用零祖這一特性才得以拉進與零祖之間的差距,並於這死地黑沙泊之中永保輝煌。

“除了武器,建築之外,我們還利用零祖的軀殼煉製了護甲,藥材,乃至機關。”裴貴慶抬起雙手,使其進行了一陣機械變化。

“慶叔,你的手……”玳繁星的眼神多出了一絲憐憫。

“那時太年輕了,除了撿回一條命,什麼都沒了……”裴貴慶說著說著將頭抬起,望著天花板散發著微光的燈盞,眼睛已是泛起了一層水霧。

“我們浮世間最初的一批人,可以說皆是苦命人,若不是他的降臨,恐怕也不會有機會認識玳小姐你了。”安瑞香靜看著座首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接下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座的各位除了安瑞香之外,皆向玳繁星講述了他們曾經的命運多舛和白世相識並加入浮世間的故事。

聽聞眾人如此經歷,同情、悲傷、憤怒,多種情感於玳繁星心中滋生。

“零祖?正義?老子這輩子只認白大人!我破山就想說:任憑他們零祖強大,那獵人的位置,也只能由我們人類來掌控!”

“對!太對了!”

沈嘉凡那義憤填膺的演講,讓議廳內原本沉重的氛圍一下子又高漲了起來。

“獵人!?”與此同時,一個想法於玳繁星的心中紮根,茁壯生長!

“各位……”白世的聲音突然傳來,使得會議廳陷入寂靜,每一個人皆是帶著無比尊重的眼神看向首座之上突然出現的黑袍男子。

而白世此時的行頭,除了再雙臂之上纏滿了繃帶之外,皆於最初玳繁星所見無異。

“我可能要離開浮世間一段時間了,上次我說過如果尋回我的法武,我將會去一趟中極之地尋找一人。”

“皇甫金昇?”安瑞香問道。

而聽聞這個名字,玳繁星反而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只見白世微微點頭:“不錯,是他。這一次行程具體多長時間尚未可知,所以客棧的一切就交由大家,幫好瑞香,為求穩妥,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可以選擇暫停接客……”

“放心好啦,若有零祖混入,我浮世間眾死士又不是吃素的,你就安心的去吧,如果照顧不好客棧,還要我這個老闆娘幹什麼!”安瑞香露出笑容有些俏皮地說道,顯然是希望白世不要因浮世間這些瑣事而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