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陰司郎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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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前,有個上山砍柴的老樵夫,途經十里坡,原本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罡風呼嘯,灼日當頭。
可不知怎的,自走入十里坡後眼前景色愈發昏暗。
剛開始,老樵夫還沒覺著有何不妥,只當做樹叢茂密,遮擋日頭。
可等到老樵夫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猶如日夜驟然顛倒,四野昏暗無光。
這下子,老樵夫徹底慌了神,他明明掐算著時辰,根本沒到太陽落山的時候。
之後,一陣戰鼓雷鳴,馬蹄陣陣,從他眼前走出一隊百人陰兵。
每個陰兵身上都散發著幽幽青光。
而在這些陰兵後頭,三匹骷髏大馬眼眸閃爍鬼火拉著一輛青銅車輦緩緩行馳而來。
老樵夫冷汗如瀑,猶如被施展定身術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等到那些陰兵經過他身邊時。
那架青銅車輦的古色簾子被人由內而外掀開......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老樵夫被發現時已經死去多時,四肢分離,頭顱碎裂,慘不忍睹。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也有過幾個膽氣十足的年輕人走入十里坡一趟究竟,結果沒一個人活著走出來,整整六人,都死了。官府那邊估計是怕人心恐慌,所以嚴令鎮壓此事,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白衣書生說起此事,大有一股說書人的架勢,說道驚恐處,突然提高嗓門,可惜沒人捧場,顯得有些冷清。
趙封蜓眼神有些發冷的看著眼前書生,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事無鉅細,就連老樵夫生前事都一清二楚。
要麼是白鷺胡編亂造,要麼這件事,跟白鷺脫不了關係。
白鷺輕輕眯起眼眸,“都是修士,誰還沒點壓箱底手段,許道友這番問題,唐突了些吧?”
“誰知道是不是某人隨便想出來的故事,或者...你就是親眼旁觀之人?”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轉為冷冽。
趙封鏡沒言語,始終盯著這個從頭到尾透著古怪的白衣書生。
“算了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我有門能夠勘測死人生前記憶的手段,當然,術法的根底不能說,這老樵夫的事情,就是我勘探出來了,不會有假。”
對峙許久,白鷺估計是覺著一對二有些吃虧,索性退一步給出答案。
山上術法萬千,奇思妙想,功效用途,千奇百怪。
趙封蜓深深看了眼白衣書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前往寺廟後院。
趙封鏡對著白衣書生歉意一笑,跟隨女子腳步而去。
寺廟後院,一處平坦地面上。
雜草叢生的矮小土丘極不顯眼,如果不是那塊插在地上的木碑,估計很少會有人會去在意。
趙封蜓走到墳墓前,伸手將其上的雜草一一拔出,哪怕雙手早已沾滿泥濘,女子也滿不在乎。
趙封鏡沒動,平靜看著這一幕。
從前,有個麵皮皺如老橘的僧人,彎著腰駝著背,一手牽著小姑娘,一手持佛禮。
短短一月之間,老僧在自己所知佛法中挑挑揀揀,將那些最為粗淺易懂的道理,禪機,教給小姑娘。
直到現在,趙封蜓還清晰記得,當小姑娘選擇某條道路之後,除了佛法,從來很少言語的僧人那張笑容和煦的臉頰。
“趙封鏡,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陰司郎將?”
原本在一旁對著滿天繁星發呆的少年回過神,搖搖頭道:“不知。”
無論是家族記載,還是長輩口中,都未曾提及過關於“陰司郎將”的半個字眼。
“我師傅當年說過,陰司郎將起源於道門偏門一脈,古有‘陰山’之稱,修行此道每日與陰物鬼祟為伴,若不能得其正法,壽命短暫不說,窮其一生都破不開下三境瓶頸,故而修行此法之人少之又少,傳承如今幾乎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