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趴地虎洞穴附近的小土丘旁。

趙封鏡取出一壺猴兒酒,朝著沒有墓碑銘文的小土丘敬了一碗酒。

他不知道他(她)是誰,也不知道其來歷身份,不過既然同為人族,哪怕早已死去,死在妖獸之口,趙封鏡都願意為之力所能及的送行一場。

其實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趙封鏡的心境就很奇怪,想做方外之人,一路登高求長生,找尋通天道路,可那些想要斬斷的東西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束縛,每當他有此念想,那些束縛就會如浪潮席捲心海。

再加上自簽訂生死契後不斷增長的戾氣殺念,趙封鏡一想起這些就難免煩躁。

第二天一早,三道悠揚鐘聲傳遍山野。

孤龍山每個角落的趙氏弟子聽聞之後,紛紛踏上出山歸程。

試煉結束。

趙封鏡一路上沒有停留。

怕白狐的出現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頭一次使用白澤殿收入殿閣之中,子醜和戊卯也在其列。

少年手腕上白蛇纏繞,一路狂奔出了山林,重新站定時,就是最開始入山的地方。

好巧不巧,一出山林,迎面就碰到趙封狐三人,和趙封渠與趙封亦。

趙封狐看向這個搶走自己未來築基本命物的傢伙,咬牙切齒,臉色陰沉。

在他遠處,家族長輩陸續現身,二長老趙松銅站在一棵松樹下清點人數。

趙封狐只是眼神怨毒的看了趙封鏡兩眼,沒說什麼,他雖然是三長老的孫子,但也沒傻到當眾撂狠話的地步。

他倆之間屬於私怨,家族長輩不能明目張膽插手。

倒是趙封淳大大咧咧,揚起手跟少年打了個招呼。

站在魁梧青年身邊的女子趙封湪神色複雜。

那件玉釵雖算不上什麼品級較高的靈器之流,但終究價值不菲,女子心裡既有不捨又不好伸手直接討要。

倒是相貌更勝女子,趙氏年輕第一人的趙封渠一臉微笑,對少年打招呼道:“族弟,看樣子機緣不淺啊!”

神色誠摯,言語溫醇,沒半點仇怨的影子。

可一旁的趙封亦不這麼認為,一聽到“機緣”二字,本身脾氣就不怎麼好,還精修火法的趙封亦立馬來了脾氣。

向前一步,雙手環胸,滿臉不屑道:“趙封鏡,敢不敢跟我打一場,輸的人等回到紫陽山在祖庭高喊對方三聲爺爺,如何?”

趙封鏡也沒客氣,斜瞥一眼,淡然道:“練氣七層欺負人啊?問問長老們答不答應。”

他可不想在長老們面前暴露自己的體魄驚人程度,不然又會而來一些不疼不癢,卻心煩的麻煩。

趙封亦神色一滯,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晦氣。”

趙封渠笑了笑,拍了拍趙封亦的肩膀,對少年道:“族弟真是好運氣,才短短半月,又上一層樓,可喜可賀。”

趙封鏡眉頭一皺。

擅自打量他人修行境界,在整個山上仙家中都屬於是比較犯忌諱的。

被趙封渠一語道破,眾人紛紛朝少年看來。

其中就不乏那些家族長輩。

二長老趙松銅也一直盯著這邊的動靜,聽聞此言,確定非虛之後,對少年投來一個欣慰眼神。

趙封鏡沒搭理趙封渠,自顧自走到一處陰涼地盤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