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襄帶隊緩緩行進,路遇殺人、放火、劫掠、入室不軌者,皆斬首於路邊,現在他沒功夫收押罪犯、俘虜。

命親兵喊話:“城中百姓,閉門自守,等待大軍平亂。”

不多時便與崔奕匯合。

劉襄爬上屋頂,觀瞧遠處戰況。府庫周邊的街道被黃巾軍塞滿,只是圍牆高聳,始終攻不進去。

離大門不遠處,打著鮮于銀旗號的一隊軍兵,被黃巾軍團團圍住,動彈不得。他們立了圓陣堅守,看動向是在向府庫突圍。

場面太亂了,劉襄看不出雙方人數,只覺得密密麻麻到處都是黃巾。他覺得有點心虛,就扭頭問崔奕:“子安,你可數清雙方人數?”

崔奕眯著眼睛,為難的回答道:“主公,太亂了,實在數不清,只能大約估個數。”

“多少?”

“黃巾肯定四千以上,都尉圓陣中不會超過三百,府庫牆上不到一百,裡面應該比牆上多。”

劉襄心中算了算,鮮于銀帶來支援的人,有太守私兵五百多,在兩處城門那召回的,將近兩百,他的親兵五六十,如果他沒進過府庫,那損失夠大的。

已經傷亡過半了,不對啊,以私兵的戰鬥意志,怎麼可能承擔這麼慘重的戰損?

如果,鮮于銀進過府庫,那他為什麼不在裡面堅守?這有什麼戰術安排嗎?孤營不可守?要營外立陣成掎角之勢?

劉襄不懂就問:“子安,你覺得鮮于銀是怎麼安排守衛的,這陣型有何說法嗎?”

崔奕撇撇嘴,不屑的說道:“鮮于銀就是被困了,那廝不通兵法,又一項自傲,以前都是他說他的,某等自去作戰。

仗著甲騎驍勇,倒也沒輸過。

那廝就以為自己是名將種子,越發的囉嗦了,某等都煩他。”

聽了這話,劉襄覺得自己也能混個名將種子噹噹,就拍拍崔奕說道:“吾以後絕對不囉嗦。”

崔奕很是無語。

“主公放心,打仗的事,某熟得很,不用主公勞心便是。”

劉襄嘿嘿一樂,跟崔奕說了兩句笑話,終於放鬆了心情。

再看戰況時,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就對崔奕說:“子安,黃巾陣型太密了,騎兵無法衝陣啊,此處地形不比曠野,若僵持不下,傷亡太大了。”

崔奕不在乎的說道:“主公放心,區區黃巾不在話下,他們沒有弓弩,某等可以慢慢炮製。”

說完一指府庫周邊相連的幾條街道,繼續說道:“主公請看這幾條街道,某等只需在這條路口衝入黃巾外圍,穿插到旁邊街道就可脫離黃巾的密集陣勢。

這樣的街道有好幾條,某等衝突幾次,就像短刀削肉,一片一片切割外圍陣勢,只需幾次就能使其崩潰。

若黃巾主將想要穩固此處陣型,就必須將中軍移動過來,這就給了某等直衝中軍的機會。

若其無動於衷,或者移動別處陣型彌補此處,必會出現更大的破綻,倒時猛衝一陣就會打亂他們,驅著敗兵為潮,他們自己就會衝散自己,某等銜尾追殺便是。”

劉襄聽明白了,騎兵對步兵,說到底就是怎麼打亂他們的陣型,手段各人不一,但目的是一樣的,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徹底不再擔心了。

二人聊天之際,鮮于銀的陣勢開始出現缺口,崔奕肯定的對劉襄說道:“應是弩矢用盡了,鮮于銀必敗,主公,該下令出兵了。”

劉襄點點頭,眼見著越來越多的黃巾衝入圓陣,完全打亂了陣型,兩軍混戰在一起,鮮于銀覆滅在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