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不了啊,甄逸是看不上他啊,劉襄收起笑意說道:“甄公,吾非是商量,只是告知一聲而已。”

甄逸面色沉了下來。

“劉將軍真要用此擄劫手段,不怕天下人責難?此乃賊寇行徑,成不了大事。”

“甄公口中的天下人,不過就是些世家子罷了,天下真正的力量,甄公怕是沒見過。

那是一股排山倒海,改天換地的力量,吾有幸知道一些,比甄公口中的天下人,強大得多。”

甄逸不屑的冷哼一聲。

劉襄促狹的說道:“甄公安心,吾會為你養老的。”

說完站起身來,拱手一禮:“告辭了,甄公不必相送。”

劉襄走出甄逸府邸,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甄逸摔杯為號,把他咔嚓了。

也不用調兵圍困,只留下幾人在門口盯防,劉襄就回縣衙去了。甄逸剛才沒拼命,說明他不想魚死網破,還有談的餘地。

等過幾日解決了劉政,再派人送他們去漁陽。

時間從不等人,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劉襄每天都去拜訪甄逸,而甄逸每次都設宴款待。

劉襄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是怎麼想的。

無所謂,至少阻止了他去資助公孫瓚,也算是一個收穫吧,劉襄只能這麼勸自己。

今天他沒去甄府,因為劉政到了,右北平三千正兵,五千民夫,在下午未時入城。

劉襄扮作盧居的佐使,隨盧居一起,接引劉政。安排好右北平郡兵入住軍營後,盧居在縣衙設宴,劉政及麾下軍官十餘人皆來赴宴。

看著始終不曾懷疑的劉政,劉襄覺得這人是個不錯的好人,揮揮手命宿衛封鎖縣衙,強弩手入場,發弩射殺劉政等人親衛五十餘人,把劉政逼在正廳一角。

劉政滿臉驚怒,質問盧居:“賊子,吾好心來援,汝卻這般行徑,當真狼心狗肺,汝要造反不成?”

劉政麾下軍官也都開口謾罵。

盧居有些羞愧,畢竟是劉政的舊相識,只是低頭不言,任人謾罵。

劉襄在一旁打斷他們說道:“如今已是階下囚,何敢如此囂張?再出惡言,一律射殺。”

右北平眾人仍舊謾罵不止,劉襄覺得他不能言而無信,只好開口下令:“除劉政之外,其餘人等一律射殺。”

一眾弩手聞令,發弩射殺十餘軍官,劉政被嚇得跌坐在地,身若篩糠,抖作一團。

劉襄開口安撫道:“吾一項守信,他們不聽勸,只好勉為其難,劉太守不必驚懼,吾有相求太守之處,不會加害。”

看著身邊被強弩射殺的一眾兵將,劉政涕淚橫流,哭得很是傷心。

劉襄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就是硬撐著,也不能哭啊,情緒居然崩潰到這種地步,這個兩千石的朝廷大員也太水了,不知花了多少錢買的太守之位。

揮揮手命人將劉政綁了,帶下去囚禁。

眾兵打掃戰場,劉襄與盧居走到縣衙外面敘話。

“盧君真要卸甲歸田?吾還想著重用盧君的,介時建功立業封妻廕子,豈不是好?”

盧居頗為滄桑的笑著回到:“吾今年五十有六,從軍近四十年,身心俱疲了,這軍旅之事,已無力應對,還請將軍開恩,放我歸去與家人團聚。”

“盧君若想躲個清閒,不如帶家人搬去漁陽居住,潞縣非善地,以後怕會動盪不休,不是榮養之所。”

“謝將軍掛懷,吾收拾一番,就帶家人搬去漁陽。”

劉襄點點頭,與盧居行禮告別,就先走了。

有些人,終究無法同路。

劉襄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