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祭拜的正是阿珂和陳圓圓,跟在兩人身後的,則是胡逸之。

阿珂懷孕,路上不敢走的太快,他們從西北李自成的老家離開,用了兩個多月,四月底才來到京城。

誰知韋宇龍不在京中,阿珂雖有了韋宇龍的孩子,但無名無分,便不好意思去子爵府居住,只能和陳圓圓住在以前自己住過的那處小院子裡。

小院的管家認識阿珂,知道她是韋大人的師妹,也就讓她一行人住下。

這次隨他們來京的,不止又胡逸之,還有在柳州死裡逃生的五個護衛,也不缺錢,日子雖不是大富大貴,倒也過的平靜。

這幾個月來,阿珂也漸漸平靜,想起往事,偶爾會恨韋宇龍,恨他當初那麼對自己。

偶爾還會想他,想他的好,懷念被他寵愛的那些美好的時刻。

偶爾也會懊悔,懊悔自己的無知和鬼迷心竅, 喜歡上了披著羊皮的鄭克爽。

但更多的還是期待韋宇龍能早點回來。

過了半個多月,沒等到韋宇龍歸來, 等來的卻是他在海上遇難的噩耗。

聞聽這一訊息, 阿珂頓時如木頭一樣, 被定在原地。

這個心思紛至沓來,被淚水打溼的兩眼空空洞洞, 痴痴呆呆就像丟了魂兒一般。

人活著的時候,體會不到他的好。

如今人死了,心中頓時如同少了什麼似的, 韋宇龍的各種對自己的好,全部湧上了心頭。

陳圓圓看到女兒如此,有些心疼,但也為女兒的不幸感到難過。

“阿珂, 韋大人不幸捐軀,可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振作, 把肚子的孩子好好養大, 好讓韋大人的在天之靈得到安慰。”

那時候講究從一而終,陳圓圓怕女兒做傻事,也不想女兒從此消沉。

“娘, 我不會有事的。”

阿珂摸了摸已經懷孕八個月的肚子, 終於嘆了一口, 說道:“娘,你讓胡叔叔安排一下,我想去祭拜……祭拜……師兄。”

阿珂本來想說“相公”, 後來覺得自己並沒有這個資格,只好說師兄。

“嗯,好娘陪你一起去。”

他們乘坐馬車來到伯爵府, 給門口的執事通報的名號,還是韋爵爺的師妹。

可阿珂和陳圓圓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下, 走進這座院子,兩人並不知道,不遠處那個看起來有些普通的男人,正是當今的天子。

而且他們的容貌, 已經在這位年輕的天子心中, 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阿珂在陳圓圓的陪同下, 走進大堂, 瞧著那個大大的“奠”字,悲從中來,在靈堂前雙膝跪下,兩行熱淚又撲簌簌地淌了下來,隨著她下拜的動作一顆顆滴在地上。

“哎,可惜了。”

外面的康熙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說這樣的美人將來要守寡可惜,還是讓如此絕色女子,讓韋宇龍搶了先手可惜。

“多隆,留下兩個人,看看這個女子是留下來,還是另有住處,儘快回來報我。”

康熙身份特殊,不能太張揚,給多隆吩咐一句,就帶人離開回宮。

多隆不清楚康熙是什麼意思,是看也看中了這個女人,還是隻是為了照顧韋爵爺的遺腹子,想要討好康熙,卻拿不定注意,只能先答應下來。

吳應熊瞧見陳圓圓,先是有些好奇她怎麼會在這裡。發現方沒認出自己,等其了進了大堂,這才急忙起身告辭,打算把這裡事情,寫信告訴父親。

其他官員看皇帝離開,也紛紛離開。

靈堂前,阿珂跪了許久,雖然沒有哭出聲,但那悲切的樣子, 還是讓陪跪在蕊初有些好奇起這個女子身份。

“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姐姐到底是老爺什麼人?怎麼如此難過?”

雖然滿是疑惑, 不過她也不好問。

陳圓圓是阿珂的母親,也算韋宇龍的丈母孃, 女婿去世,她是不用磕頭的。

不過瞧的阿珂難過的樣子,心中猜想女兒已經有些愛上韋大人,只可惜這份愛來的有些晚。

“阿珂,起來了吧,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她擔心阿珂跪久了影響腹中胎兒,連忙過去相勸,說著上前把阿珂攙扶起來。

“這位夫人,請問你是我叫老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