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吳周國都,此時正籠罩在陰霾之下。

城中幾乎一片縞素,到處都是哭聲,無數老人失去兒子,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

吳三桂的皇宮,丞相夏國相、定國公馬寶、送給兄長的親兒子吳應麒,大學士郭壯圖、方光琛等一眾文武為跪在面前,不敢吭聲。

吳三桂今年還剛六十出頭,自從稱帝以後,精神一直挺好,但現在看著一臉憔悴,頭上的白髮也多了許多,看起來比一個月前,老了十歲一樣。

不過這也難怪,十萬大軍毀於一旦,周培公六萬大軍兵鋒直指長沙。

而且廣東的夏軍大將吳六奇的三萬大軍兵分兩路進入桂陽、永州,仇人沐家的沐劍聲的也帶兵從江浙趕來,進攻衡陽的東門戶郴州。

如果這些地方再失守,夏國的三路大軍,將對都城衡陽形成包圍之勢。

“難道我一開始就是錯了?”

吳三桂終於在心裡問出這樣一句他一直不敢問的話。

想當年他是還是山海關總兵,大明江山最後守護者,隨父為大明血戰疆場。

可現在呢?成了和秦檜之流一樣的漢奸,估計要受千古唾罵。

他想改變這一切,因此他再次反清。

史書是勝利者所書寫的,唯有當了皇帝,才能抹去那些的汙點。

可現在嶽州之戰兵敗如山倒,讓湖南精銳盡喪。

他微微有些後悔,卻不甘心,為什麼韋宇龍一個黃口小兒就能當皇帝,自己為什麼不能?

在沉默了許久後,吳三桂終於開口:“傳旨,在長沙、衡陽、寶慶等地再徵兵十萬,再從雲貴後方調集五萬人馬,一定要守住國都!”

“皇上,千萬不可如此啊!”大學士方光琛也顧不上失儀,急忙開口阻攔:“連年征戰,百姓本來就困頓不堪,加上前幾個月,我們在湖南已經地徵兵五萬,如果再徵兵十萬,那將會青壯盡失,到時土地荒蕪,百姓困頓,恐怕會引起民變。”

吳三桂有些不快,反問道:“可現在夏軍來攻,就憑湖南各地的五六萬人馬,如何禦敵?”

“皇上,只要給臣五萬大軍,一定守住長沙!”馬寶再次請命。

“那桂陽和郴州呢?”

大學士郭壯圖也是吳三桂的女婿,他很贊成方光琛的看法,當馬寶還要戰,他也立即反對。

郭壯圖主要負責後方,他知道不光湖南,就連雲貴也因為連年的戰爭,已經不復當年的繁華,如果在繼續打下去,就算不被滅,也會被耗死。

“桂陽我去!郴州還有夏丞相!”吳應麒也是武將,丟了岳陽,狼狽回來,他也覺得丟人。

“皇上,方學士所言確為社稷著想,現在真的不能再強徵百姓從軍。”

郭壯圖跪在地上,先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句,然後小心建議:“皇上,不如和夏軍和談?”

“和談?”吳三桂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

“是的,皇上,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方能保住湖南。”

郭壯圖點點頭,繼續道:“就算皇上強行徵兵,可新徵計程車兵來不及訓練,只會徒損國本,不如我們和夏軍和談,賠款納貢,讓夏軍退兵。”

吳三桂還在思考,馬寶忽然問了一句:“如果夏國皇帝不答應呢?”

郭壯圖早有計劃,瞧吳三桂並未反對,繼續道:“如果夏國不答應,我們可和康熙聯絡。康熙丟了京城以及江南之地,兩個月前又被佔了黃州,早就對夏國不滿,肯定想著收服失地。

而且臣聽說康熙在西北大肆徵兵,為了軍費又橫徵暴斂,看來他應該是國庫空虛,我們要是答應他每年進獻一百萬兩白銀,美女一千人,聯合他一起攻夏,想來康熙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