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韋宇龍身旁的許敏妍,忽然聽得王上問起關於自己的事情,差點就嚇的跪在地上。

好在韋宇龍及時轉過頭,投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才讓小丫頭驚魂稍定。

韋宇龍在來之前,就估計到許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很有可能找李棩告狀因此早就想好了對策。

此時聽得李棩果然問起這件事,他不但不緊張,就連手上的真氣都沒有絲毫波動,從容答道:“確有其事,不過我不是騙他的女兒,而是他女兒不想嫁給一個比自己大好多的男人,才逃到我家裡的。”

“這怎麼行?父母之命,豈能更改?”

李棩有些不悅,在他看來,父母之命大於天,許莫口中的女兒莫說是賤民出身,就算是嫡出,也不能逃婚。

韋宇龍也知道講大道理給這個國王,完全是行不通的,也不可能三言兩語就改變其思想。

“臣估計這件事另有玄機。殿下你想,許莫為什麼著急將女兒嫁給另外一個官員?難道不是想用女兒拉攏這個官員?難道不是為了結黨營私?”

韋宇龍只能拿李棩最頭疼,也是最討厭的事情來說事:“殿下最頭疼的就是朋黨,可如今他們卻再朝中拉幫結派?如今他女兒已經逃到臣這裡,他的目的也就無法實現,這樣一來對殿下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果然李棩聽韋宇龍這麼說,也點了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他女兒長的一定很美吧?你喜歡?”

“嗯,喜歡。”

許敏妍就在身後,韋宇龍自然不能否認。

李棩沒有說什麼,有愛好的臣子,總比沒有愛好的臣子好。而且一個賤民出身的女子,也不能讓他重視。

過來一會,他猛然想起什麼,隨即便問:“許莫要把這個女兒嫁給誰?”

“殿下不知道?”

“前段時間朕身子欠安,而且這種小事,朕自然不知。”

“許莫要將女兒嫁給兵曹參判金錫胄大人。”

這話一出,李棩頓時也覺得事情果然不是普通嫁娶那麼簡單,領議政是官員之首,要是再和武將結交,那在朝中幾乎是一手遮天。

“看來韋卿是為朕著想。”

但沉吟片刻後,又擔憂地道:“可許家父子已經上書,朕要是置之不理,恐怕會讓他們寒心。”

“這個國王怎麼這麼老實。”

韋宇龍心中嘆了一口氣,隨即道:“殿下,你可以下旨申斥臣一頓,然後罰我半年俸祿,讓戴罪立功,同時借上次許莫砸了臣醫館的事情,讓司憲府繼續彈劾他,敲打敲打他,將這件事不了了之。”

“這樣豈不是委屈韋卿?”

“王上對臣有知遇之恩,能為王上分憂是臣下的本分,怎會委屈?”

“好,愛卿真是忠心可嘉。”

李棩終於放心,誇了一聲,隨即又問:“下毒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有些頭緒,臣懷疑下毒之事,是倭人所為。”

“倭人?”

李棩一驚,都顧不上韋宇龍正在驅毒,差點從軟榻上站起來。

“是的,前段時間城中一個飛魚幫找我們醫館的麻煩,那個幫主所用的刀法,就是從倭人那裡學來的。”

“這和下毒事件有什麼聯絡?”

“根據那個幫主交代,十幾年前,他救了一些倭人,可現在那些倭人後來竟莫名消失,臣懷疑他們還隱藏在漢城,甚至潛伏宮中,而倭人一直狼子野心,臣才懷疑和下毒之事有關。”

自從那天晚上聽到倭人密議,雖然韋宇龍聽不懂,後來他細細想來,覺得兩件事可能有聯絡。

不過那晚他是和李棩的妃子幽會的,這種事一點痕跡都不能漏,自然不能說出來。

聽完韋宇龍分析,一股涼意從李棩後背升起,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心道:“難道這些倭人已潛入王宮,想毒死朕?佔據我朝鮮?”

他知道倭人不但是狼子野心,而且覬覦朝鮮不是一天兩天,萬曆年間,倭人就舉全國之力,入侵併想要吞併朝鮮,後來在明軍的援助下,才擊敗了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