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爽遠遠瞧見桑結出來,目光中不懷好意,一陣心驚。

他不知道韋宇龍和桑結說了什麼,以為這人要殺自己,慌忙跑進一個巷子。

“跑到倒是快。”

韋宇龍也在後面跟了出來,瞧得桑結失去目標,怕一會衙門來人,只好道:“算了,你們快走吧。”

桑結對其拱了拱手,讓剩下的師弟帶上喇嘛屍體,騎馬而去。

店中那些受傷鄭府侍衛看敵人遠去,這才相互攙扶著,出門去找鄭克爽。

韋宇龍沒有理會他們,叫來遠遠躲開的車伕,讓阿珂、阿琪扶著九難上車,吩咐車伕趕快離開這裡。

阿珂已經也慢慢神色如常,出了鎮子,他終於對韋宇龍小聲說了一句“謝謝師兄”。

這是個良好的開端,韋宇龍正在高興,車後馬蹄聲響,阿珂猶豫了一下,掀開車簾,發現鄭克爽是他們追了上來。

當她看到鄭克爽英俊的模樣,竟然又一臉關切地問道:“鄭公子,你剛才受了傷麼?”

韋宇龍笑道:“鄭公子腳下神功無敵,怎麼可能受傷。”

被人如此嘲諷,鄭克爽不由得滿臉羞慚,他先前把話說得滿了,自稱對付幾名喇嘛綽綽有餘,事到臨頭,竟一敗塗地。

“還好,只腿上扭了筋。”

他剛才就沒和桑結交手,而是在逃跑的時候,走的太急,沒留神扭到了腳。

不過他的羞愧之色,只持續片刻,便對阿珂道:“剛才那些喇嘛太兇了,我要是能打過他們,絕不會讓他們碰你一下。”

“鄭公子……”

鄭克爽這句沒出息的話,竟然說的阿珂立即一臉紅暈,滿是感動。

韋宇龍真想一巴掌抽過去把她打醒,小白臉一句好聽的,馬上就忘記之前的事情。

“阿珂啊阿珂,要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真想用一個字來形容你。”

韋宇龍搖了搖頭,哀嘆一聲,不再理會這對男女,去和阿琪說話。

又過了兩日,便是五月初七,眾人到了河間府,投店後,鄭克爽本來想邀請阿珂一起出去打探訊息,還好被九難攔下。

過了一個多時辰,鄭克爽垂頭喪氣的回來,原來他在城中到處探問“殺龜大會”之事,竟沒一人得知。

韋宇龍記得請帖上只說是了時間,地點是河間府,具體在哪裡召來大會,請帖上還確實沒有細說。

九難也好奇道:“‘殺龜大會’的訊息,公子從何處得來?”

“兩河大俠馮不破,馮不催兄弟請天地會送請帖去臺灣,請我父王派人主持‘殺龜大會’,說是大會定本月初八在河間府舉行,今兒是初七,也不知道華山派在搞什麼。”

鄭克爽言語中,對大會的舉辦者頗為不滿。

“想必是怕被朝廷鷹犬知曉,壞了大事。”九難倒是理解華山派的做法。

“即便如此,他們也應該派人迎接我一下,哪知……哼……簡直豈有此理!”

鄭克爽正在氣惱,店小二來到門外,說道:“幾位客官,外面有人送來一封信。”說著遞來一個信封。

這封信正是華山馮氏兄弟所寫,上面邀請延平郡王二公子於五月初八酉時到城西武勝鏢局,參加“殺龜大會”。

“弄的神神秘秘的。”

鄭克爽又嘟囔了一句,對九難道:“師太,如果你們也參加殺龜大會,明日我們一起去。”

“不敢煩勞鄭公子,我們師徒到時候自行過去便是。”

九難明白華山派此舉,是為了被邀請眾人的安全著想。

鄭公子不但不領情,還意見這麼大,她完全認定,這個二公子,不但武功差,還是個草包。

鄭克爽只好悻悻離開,當晚喝的醉醺醺才回來,也不知在城中幹了些什麼。

到得五月初八申時,韋宇龍和阿琪、阿珂她們也換成尋常少年少女打扮,他怕被人認出,還給臉上塗滿鍋底煤。

九難也用頭上蒙以黑帕,做居士打扮,臉上還塗了臉上塗上黃粉,將容貌遮掩。

等鄭克爽現行離開,師徒四人才前往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