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鈞搖搖頭,看完那檢查報告,見沒什麼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透過窗,看向那天上的月亮,眼中閃過幾分思慮,隨即向輕聲地向左楠吩咐。

月色隱入樹林,路過的風聲蓋過了陸寒鈞講話的聲音,無人知曉他們在講著什麼。

看著左楠離去的身影,他又轉身回到了老夫人的身旁,看著對面睡著的蘇稚,拿了一張毛毯輕輕地幫她蓋了上去。

陸寒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們,直到天隱隱要亮時,才悄然離去。

門不知何時被打了開來,蘇稚隱約聽到有人走了出去,便趕緊睜開了眼,見到眼前的是陸斐舒,心中卻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

蘇稚疑惑地看著身上的毛毯,又看著走近的陸斐然,輕聲講道:“你來了。”

陸斐舒朝他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飯盒,講到:“嗯,我帶了雞湯,你也喝幾口暖身子吧。”

看著蘇稚往後探的目光,他又解釋道:“媽媽今天沒有來,昨日回家開始,身體便一直不舒服,現在還在休息呢。”

蘇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陸斐舒看向老夫人,問道:“奶奶好點了嗎?”

蘇稚的目光又挪回了老夫人的身上,搖了搖頭講道:“還是像昨晚一樣,沒什麼起色。”

陸斐舒將雞湯輕放在桌子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又擔心地講道:“要是每天都靠著這些營養液,奶奶身體會吃不消的。”

蘇稚正要講著什麼,門卻被大力推開了,陸峰與陸川鳴爭先恐後地從門後走了出來,還帶著少見的哭喪臉。

兩人一見到老夫人,便開始撲了過來,佯裝傷心地大哭。

那哭聲既難聽又大聲,在室內傳揚開來,蘇稚惱怒地看著他們兩個道:“你們要哭出去哭,別在這打擾奶奶休息,影響奶奶恢復。”

陸峰與陸川鳴像是站在了同一陣營上,齊齊看向蘇稚,講道:“你以什麼身份跟我們講話,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個外人。”

陸峰隱秘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又朝蘇稚質疑:“昨晚的事都沒搞清楚,為什麼媽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一旁的陸川鳴也跟著附和道:“對啊,當時媽的房間就你一個人,你到底對媽做了什麼。”

陸斐舒在一旁,連忙解釋道:“不是的,跟嫂子沒有關係,她不可能對奶奶做什麼。”

陸峰冷哼道:“誰知道呢,終究是一個外人,為了陸家的財產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

陸川鳴看著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又哀嚎道:“是啊,媽,你糊塗了,怎麼能將公司的管理權交給這樣一個黃毛丫頭呢,”

此話一出,蘇稚便明瞭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越發覺得他們那為了利益而不顧自己的母親的面目真是噁心。

她靜靜地看著他們演戲,冷冷地說道:“那是奶奶給我的權利,現在奶奶都還沒醒過來,便說這些話,你們就這麼等不及嗎?”

被戳穿了心中的想法,陸峰臉色自然不會好,看了眼床上的老夫人便講:“媽終究是上了年紀,之前的決策難免會有失誤,正好被你碰上了。”

“而今天我們要改過媽所犯的錯誤,也勸你看清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陸川鳴也緊跟著說道:“是啊,快把公司的印章交出來。”

看著他們那厚顏無恥的樣子,蘇稚正想說著什麼,一旁的陸斐舒便開口阻止道:“,爸,二叔,你們真的要在奶奶面前那麼做?況且公司的事並不是蘇稚一人說的算,還需要經過其他股東的同意,而不得到奶奶的首肯,他們是不會交出來的。”

陸峰眼神跟透露著狠厲,只要在老夫人醒來之前將蘇稚趕走,或許事情才會如他所希望那樣進行下去。

“現在媽昏迷著,你又不去公司,還霸著印章不交出來,怎麼?是準備要讓我們陸家幾代人的心血葬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