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同今時,怪物首領手臂被阻力震得發麻,前一刻還惋惜一朵美人花就此隕落,卻未見一屍兩半。

那一雙清澈的黑眸中流過一縷金光,凌澈上牙床伸出的兩顆獠牙,長至下嘴唇三毫處,冷絕氣息攪動八方,頓時邪風肆起。

雙腳深陷地底,凌澈身形受阻,怪物首領怪言一番,四周深受雲錦氣勢擾亂的怪物們蜂擁而至,把把砍刀都朝凌澈身軀而去,沒一把落空,全斬在凌澈纖弱身軀上。

即使那首領曾經也是人,十幾年裡也習慣了自己的恐怖模樣,但見凌澈的怪行怪樣,已是讓他心潮澎湃。

風愈刮愈勁,風裡的雪,有割裂臉龐趨勢。

背部的美麗衣裳,一節節貼著身子滑落,正面因手護持並未遭殃,但袖管業已破損不堪,兩隻手臂暴露在寒風天氣中。

能輕而易舉地瞧見凌澈嬌小的玉背白嫩無瑕,那超過六把砍刀同時砍在後背,紅褶子也不見一條。

一眾怪物以為撞了鬼,面面相覷,不信邪,揮刀再劈。

一把銀光長劍,從遠方疾馳而來,瞬息間貫穿怪物們脖頸,血霧噴湧而出,烈風吹動,趨勢盡朝一方掠去。

劍勢翻轉一週,停留在凌澈上空,一男子越身出現的同時,長劍歸鞘,落身後替凌澈輕輕披上了狐裘,正是天刺手中多餘的那件狐裘,被他搶了去。

“單族譚軒。”

眼睛掙得很大,那怪物首領臨死前,看清了來者嬉皮樣貌,不算死不瞑目,十幾座碩大身軀轟然倒地,動靜被耳旁烈風蓋住,一時間只餘瀟瀟。

二流子譚軒及時出現,保住了星冥帝國清譽,也不得寸進尺,站在凌澈背後嬉笑道:“澈兒你這麼調皮的嗎,昨天才做了及冠禮,今天就跑到這裡瘋?”

只見凌澈側臉硃紅點點,是血霧點綴,譚軒伸手入懷,拿女子常用的絲巾出來,卻猛驚凌澈的張嘴咬來。

那四根獠牙,在心上人嘴上呈四方鑲嵌,臧絨護主,劍鞘卡在凌澈口中,譚軒單手托住凌澈下巴,瞧得心中一陣疼痛。

心上人的心智喪失,張口亂咬,譚軒點住凌澈幾大要穴,隨後撤下臧絨,目光嚴肅地盯著凌澈折騰小會兒,最終在譚軒懷中睡去。

這易文稚到底怎麼回事,不是經他之手所創的陣法,能夠讓自己的心上人完美契合她的殭屍體質嗎,如何此時連自己也不認得?

譚軒不知道的是,易文稚曾經告誡過凌澈,陣法雖然能夠讓她以靈力生道力,不受血癮之苦,但卻不可靈力全開,越是接近此境界,走火入魔的風險也越大,想要擺脫此困擾,也就兩點。

其一,真正的使用一次靈僵決裡的血池淬體一遍,其二,道力達化境,方可化解。

狐裘有帽,譚軒將凌澈周身蓋嚴實後,攔腰抱起,得到了天刺人員阻攔:“譚公子,勞煩公主殿下,由我們帶回。”

譚軒沒好氣道:“我媳婦兒讓你們抱?”

也沒多理會天刺人員反應,譚軒惱道,“想我把澈兒交出來,要麼你們皇帝來,要麼打贏我,選一個?”

譚軒,唯一能夠住進單族外姓族人,族長二公子單允的徒弟,江湖上十年前便赫赫有名的二流公子,前個身份暫且不說,後兩個早已流傳道靈,黑白兩道吃得很開,誰人不給面子?

可別說天刺人員是怕了他譚軒,但由易文稚教匯出來的暗使沒有貪生怕死,而讓天刺人員唯一讓步的,卻是這兩年來,公主殿下在國外僅有的半敵半友吧。

譚軒冷嘲道:“回去跟你們易大總管說一聲,別沒事總教壞孩子,這麼傷身的活計,要興國,不如教澈兒找個厲害的如意郎君,到時候坐分天下五一,也不是難事,讓一個姑娘抗下興國的旗幟,不如他這個男女不分的總管來抗,還更顯威風。”

天刺人員沉默無語,譚軒輕言道:“澈兒體質非比尋常,用好了將來前途無可限量,可用壞了誰賠得起?他易文稚還是當今的皇帝?不是還有個皇子殿下,怎麼?皇帝跟易大總管心疼這屁小孩兒?不願以身涉險?堂堂男子漢不在泥裡滾幾遭,他都不知道好歹。我在還好說,倘若將來澈兒因此遭大故,壞了身子,他易大總管再厲害,我的臧絨跟怫蔚也要將他剝皮抽筋!”

“譚公子的話,我等一定帶到。”

“你不問我澈兒的如意郎君是誰,如何把話帶全?”

“請公子明示。”

譚軒抱著凌澈踏雪而去,餘聲道:“當然是我啦,難道你啊。”

星冥當真出好看的人兒,長公主的駙馬爺左尚尋,乃當今左族族長左欣蘭一母同胞的大哥,青年時期的左尚尋,在道上常被稱為有著比女人還美的外貌,而凌萱長公主嬌美可愛,兩人的孩子左檸自然不會醜,現在久混軍營的左檸,還得到軍中好漢們嘴裡千金公子美譽。

皇帝凌顏穩坐天下第一美人二十年,在情竇初開之際,遇到了同樣心花才開的單允,兩人荒誕一夜,所結一兒一女,全具美好皮囊,。

凌元曾經的無距相望,讓張莎至今難忘,女兒凌澈的街頭佈施,讓二流公子譚軒甘心四海奔波,甚至不惜與大將軍同樣入贅皇室,實乃道靈高手們之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