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與水 第三十六章 及冠禮(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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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太監易文稚悄聲道:“皇上問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母親跟自個兒說過做官一事,他私下有找奶奶提及過,當時奶奶叫他想做就做,不想做的話,就好好跟母親說說心裡話,但凌元也沒有什麼想與不想,便應道:“回皇上,兒臣做了官,還能出宮去嗎?”
“能。”
皇帝回答得簡潔,但還未等凌元開心起來,又道:“但元兒你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出宮去。”
笑容還未綻開便凋謝,凌元直接道:“那我不做官了,我想出宮去。”
母親的目光與奶奶的恰為相反,奶奶的慈愛讓凌元待在蔬果園渾身舒展,而一旦母親展示出君威,凌元連抬頭勇氣都未曾有,如今卻頭一次生出勇氣說道:“皇上,兒臣一直嚮往外邊兒的世界,想去瞧瞧外邊兒的人和事,暫時……暫時不想留在宮裡。”
易文稚將拂塵甩到右膀,趕忙上前打圓場,他扣住凌元的手腕,笑道:“皇子殿下天沒亮就跑來廣場巡視,這些天的氣候還很陰冷,可是受了寒氣身子骨不適,待奴才給殿下瞧瞧。”
從小除了在奶奶那兒可以找到自由,平日裡乖乖牌的凌元在此刻控住不住,他掙脫易文稚的手臂,仍想嘗試道:“皇上,元兒就是想要出去,請皇上恩准!”
看著敢與自己這般說話的兒子,皇帝的臉色目光淡淡,凌元瞧不出母親內心所想,只聽道:“出去了之後,你照顧得好自己嗎?”
做母親的第一點,當是為其安全著想。
瞧得此事有盼頭,凌元迫不及待道:“有!當然有!”
“上次出去,元兒是怎麼回來的,還記得嗎?”
皇上的一句話將凌元口封住,上次他是被人扛回來的啊,他又該如何證明自己有實力闖蕩道靈界?
方才能夠正面與皇上爭鋒,此時就已讓凌元心跳懸空,稍稍穩住情緒,凌元道:“在宮內能自己動手的,一律不讓魚姐姐她們服侍,兒臣一向身體力行,所以生活自理方面,皇上大可放心。而要說在外界遇到壞人如何,元兒也都有練習技道,不說打敗開印道者,遇到搶匪一流,有能力自保,若是皇上擔心,大可讓馮御醫像大前年陪著姐姐那般,陪著我出宮門也行啊。”
馮西河年事已高,三年前跟著公主凌澈出去了一趟,皇帝瞧得出來,回來後的老人已剩下半條命。
凌顏目光望向臺下,只詢問道:“派誰無所謂,梁忻音將軍何在?”
廣場上百官之中有一人起身,此人衣著鮮紅戰甲,從大將軍身後十排而來,面對聖上,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在!”
皇上道:“元兒想要出國去,你與元兒比試一番,贏了你,朕就許了元兒的願。”
凌元皇子身嬌肉貴,就算習過技道,那也是從奶奶那兒學來做防身之用,對付流氓草寇一般還行,如何能夠與身經百戰的梁將軍過招?
大將軍左尚尋出列來,敬道:“皇上,皇子殿下年少志高,尚有可取之處,但讓殿下的千金之軀與梁將軍對戰,刀劍無眼,實在不可。”
凌元之所以跳下高臺,落地到廣場上,是因從天黑等到現在的人,始終沒有出現,情緒焦急得已在臉上掩飾不了,凌澈瞧得弟弟胸腔起伏很大,在他一躍而起之時便要阻止,卻被皇上輕輕抬手攔住。
而望著皇子殿下跳下來的梁忻音將軍,與殿下距離數丈之遠,梁將軍下意識便要去接,不過皇子身形豎直落下,腳尖觸地,後跟落實,整個身軀蹲下去,再挺身起立,整體甚為利落。
內行看門道,身經百戰的梁將軍瞧出皇子殿下技道不賴,知道皇子殿下此戰非戰不可,梁宇將軍也不再拖沓,拱手道:“殿下,末將粗人一個,能與殿下過招,實在末將榮幸!”
“梁將軍,你我皇命在身,不必拘束太多,在這個好日子裡活動活動,也未嘗不是助興了。”
凌元臉帶笑容,將衣袖往上翻了翻,右腳上前半步,一手負腰,一手攤道:“點到即止,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梁將軍神色一秉,目光炯炯道:“末將領命!”
‘滋’
凌元前腳摩擦石板發出輕響,發力瞬間跨出的半步,身形已奔出一丈。
耳旁的烈風炸裂作響,三步半的跨度,凌元已近梁將軍面前。
梁將軍瞧得真切,這速度足以進三軍前百名,真想不到皇子殿下在技道方面下的苦功夫,比當兵的還刻苦。
赤手近身的凌元豎手成刀,直朝梁將軍胸膛。
梁將軍銅目放光,穩紮馬步,抬臂攤手,護在胸間,就為試試殿下的手刀,能破他的罡氣到何地步,但他突然意識到不好,只因殿下尚未釋放道力,如何破得了他用道力鑄成的罡氣?當下也撤掉罡氣,只是簡單的攤手抱拳,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皇子殿下的手刀正好劈來。
手刀上的力道,尚未傳來,梁將軍已瞧見皇子殿下的鞭腿,瞄準了自己的下盤。
眾所周知,上下齊攻,定不能同時發力,必有先後,梁將軍自認自己的馬步還算紮實,就算被殿下攻個不備,尚能穩住身形。
隨之那一腳順勢下踏,皇子殿下點在胸前的手刀未動,鞭腿也攻而不至,卻是手肘帶著整個身軀的力量,重重地擊打在他較為薄弱的腹部。
頂心肘帶來的岔氣疼痛感,讓梁將軍的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