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到底還是沒能活明白(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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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允知道凌元與楊艾之間的因果牽引,是神勉和尚的手筆,也不能算作盡是他的,神勉和尚也不過是讓一些隱藏的脈絡,早日浮出水面,他好見招拆招,便做了這個順水人情。
只是單允也想找神勉和尚問問,這個人情到底是還給了誰?
僅僅只是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至於金堤淵能夠在凌元與楊艾之間的心湖言語,自然就是單允的準允了。
此事已超出三界的管轄範疇,神勉和尚就是想要看看,在他這位因果面前,天道的下一步,會向何處伸展。
單允大概都能算清十年之後的三界,所以他在家中的桌案上,給三界寫下批言:世上無壞人好人。
後續他並沒繼續寫,是覺著這句批言,有可能會牽扯天道與神勉和尚。
單允偶爾想想,自己的確沒錯,三界之內,按照既定的規矩,執行了萬年之久,沒理由再打破。
於是單允將計就計,把神勉和尚的順水人情,再往前送了一大截兒,最終使得三界最重要的三位天驕之子,齊聚一處。
這等前無古人的神來之手,神界玉帝早已將實權交予單允之手,他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而被困在墓境裡的始祖將臣,更是鞭長莫及了。
單允出手之時,其實是向妻子夏童詢問了意見的,他總覺著一個好相公,就不能做讓妻子擔心的事,所以這相濡以沫的二十年來,除卻去往星冥帝國,單允在出門前,都是與妻子說明了情況。
以夏童的性子,知道前因後果之後,當然是要相公趕緊出門,就怕去晚了,耽擱了時辰。
能娶到夏童為妻,單允此生已知足。
所以在興起之餘,為道靈界這間還算牢固的屋子添磚加瓦,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沒有拖其他兩位天道者的後腿。
——
可能是因為巴布譏諷自己的緣故,凌元做到了來者不拒,愣是同意了這位對自己有過殺心的妖族公子,好在凌元並不明白其中隱晦。
凌元知曉他們三人的身份,在三界看來,已不算是一件小事,所以為表重視,當天他親自去街上請了一位畫師,為醒自來的開山五人描像。
等到忙完前面四人的畫像,凌元領著畫師去往卓書極休息的廂房,本是不願多打擾,可此事緊急,凌元便獨斷一回了。
卓書極一直躺在床上,不知睡著了沒有,凌元問畫師可否將就一下,讓他坐在床榻旁繪畫,畫師說道:“問題倒是不大,可這位先生在睡覺,我便沒法畫他的眼。”
凌元讓畫師先畫完能畫的。
另一處,師徒三人在一塊兒吃茶,楊艾與金堤淵、以及許平慄也在,六人頭一天相處得還算融洽,互相之間時不時會搭上一腔。
金堤淵慢慢咀嚼著一塊糕點,誇讚道:“拙匠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點心的功夫,也是和他們的打鐵一樣,走的是上乘路子。”
楊艾的吃相則有些著急,囫圇吞棗一般,將糕點往嘴裡塞,一旁的單璠被逗得樂不可支,她還主動給楊艾倒了一杯茶水,讓他慢點吃。
楊艾則按照約定,乖乖地答謝道:“謝姑奶奶。”
單璠笑得更為開心了。
許平慄就是個悶葫蘆了,自顧自吃著。
單璠蘭花指捻著點心,她看著一旁蹲在地上,正認真吃著糕點的巴布,她其實知道猴子究竟為何如此不待見凌元,只是寬慰道:“以後對凌元還是好一點吧,我瞅著他已經很好了,前些日子在婆遼城,凌元答應了我,會回去找小醫女的。”
紅腚的巴布坐在地上,說道:“這件事他一天沒處理好,本大將軍就一天沒好臉色。”
確實,自大凌元從巴布手中救下孔鐸昭就不難看出,巴布對凌元的厭惡,其實不比寧項嬰差。
寧向嬰主要是看不慣凌元那股子傻白的做法,身為帝國皇子,一切都太過輕鬆,跟他的姐姐相比之下,寧向嬰恨不得再賞凌元兩耳巴子。
凌元正巧從門口進來,他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讓人難以啟齒的是,凌元居然還想著替自己狡辯一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張莎,我只是知道找她的時候是為了開心,離開她也是。”
巴布目露兇光,它的身軀在這大堂內漸漸升高,些許毛髮噌蹭豎起,一場單反面的毆打一觸即發。
凌元倒也不是畏懼巴布的御統境,他說道:“我知道我這麼做,對她的傷害很大,可我當時沒法再繼續下去,我會回去找她,給她一個交代。”
巴布的身軀突然拉長,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凌元面前,隨後她手起手落,結結實實地給了凌元一巴掌,聲響貫徹整個大堂。
巴布言辭犀利道:“一個不懂得愛的自私人,談什麼悔過?不過走走形式罷了,當真覺著自己能夠感動別人?我看你感動的只有自己吧!口口聲聲說著會回去,卻不敢即刻動身,你又在悔過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