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訊息挺大,凌元這小子要真是單允的種,那各個長老那邊為族長精心多年的出謀劃策,有絕大部分會付諸東流。

單允呵呵道:“假的。”

單京韞眨了眨眼,覺著自己今天這個傻子真是當夠了。

單允轉過身去,正視寧項嬰。

三界內,多少棄筆從戎的道者,能有這樣的成就,少之又少,眼前的這位從文弱書生一步步成為至強御統境道者的男子,更是翎毛鳳角。

倆人年紀相仿,早年單允對其事蹟也有些聽聞,但是二十五之前的單允,才是道靈界與靈神界最強之人,寧項嬰的故事,並未讓他覺著有多驚豔。這兩天的算計,讓他又氣又想笑,就這麼一位肯為自己弟子解惑,並且能夠從弟子身看出大道的中年人,實在不應該這般算計自己,好歹單允與他也算是有些香火情的。

寧項嬰眼瞅著這位單族二公子,這還是倆人第一次見面,最近跟單允算是接觸過的時候,還是譚軒有贈與師傅煉製的丹藥給他,倒也不是什麼穩固道力攀升境界,而是一些尋常的定心丸,但也是這麼毫不起眼的丹藥,寧項嬰就知道此物與林門主所煉製的丹藥,猶有過之。

單允道:“你不給凌元面子,對他又打又踹的,其效果並不會讓他有所改變。”

寧項嬰笑道:“這是凌元該得的。”

單允不點頭,也不搖頭,想要說一些感謝的話,卻也開不了口。

反正吃苦的是凌元,這個明面上跟他毫無瓜葛的帝國貴胄,多一些這樣的逆境,其實是很好的事。

單允轉過身,與單京韞笑著說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軒兒已經回族。”

單京韞眼光一閃,臉色當中帶著一些玩味,單允大概知道單京韞的意思,就又說道:“告訴你一個壞訊息,年底是軒兒跟夢禎的大喜之日。”

單京韞一愣,隨即笑道:“成親就成親,根本不妨礙我與他比試,怎麼,現在譚軒都要成家了,你還想管著他,你當真是人家譚軒的親爹了不成?”

單允笑容淡淡。

單京韞這才意識到,雲夢禎她爹是天道者得嘛,打他的女婿,肯定要被這個酒肉女色不忌葷和尚記賬。

單允又說道:“出來之前,我爹那邊已經在跟長老會商榷,看看將軒兒的住址選在何處合適,當然這並不全是我的面子,都是夢禎在我爹那邊的分量,軒兒才有資格在克莫山擁有一座自己的屋子。不過既然軒兒都要分出去了,我這個做師傅,將來也就管不著他了。”

單京韞哈哈大笑,化虹而去之前,他與寧項嬰說道:“我去去就回。”

寧項嬰不甘落後,跟著單京韞的身影,在這大白天施展神通,朝著克莫山疾馳掠去。

單允順著寧項嬰來的方向走去,眼光從凌元身上過渡到了金堤娣身。

妖族的勢力,目前已從安穩變成不定因素,單允算到了一些因果,覺著自己不得不來一趟。

單允溫煦的目光掃過眾人,也沒著急上前。

始終默默跟在刑部尚書象賢工身旁的路名珺微微側目,身旁的總捕大人向前一步,與來者問道:“閣下有個貴幹?”

星星帝國與外界的關係,當屬蒼靈門最親,雲族左族次之,餘下的單族,靈龍族,關係幾乎了無,方才總捕大人看著來者與單族單京韞碰了面,大致猜得出此人出身。

單允自報家門道:“在下單族人士,來此地不是衝著星星帝國封神一事,而是諸位裡頭的那位小姑娘。”

金堤娣在第一眼見到單允時,有種天生的距離之感,總覺著眼前的這位模樣還很清秀的大叔,即便在她身前,也覺著與他隔山隔海。

金堤娣下意識地往凌元身旁擠了擠。

凌元不習慣這般,往旁處挪了挪身位,跟金堤娣錯開了距離,為求不讓金堤娣受到驚嚇,他說道:“他對你沒有惡意。”

金堤娣眨了眨眼,問道:“難道你們認識?”

凌元點點頭:“很早就認識了。”

金堤娣這才挺了挺胸,揚起尖尖的下巴,斜視道:“你專程找我幹嘛,我可沒幹過什麼壞事,你就算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那也只是身份而已,本小姐手腳可光光生生的,你要是欺負我,讓我爹知道了,將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鐵定也要拿你的子女算賬。”

單允說道:“小姑娘醫術超然,天生的仁者心,怎就說話如此俗氣?”

金堤娣臉色明顯不悅,她嘟囔著嘴巴,不願跟單允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