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挑戰(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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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禁內,單允已離去數日,朝綱已恢復如初,對於皇帝凌顏而言,她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但她卻心想事成地保住了易文稚,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易文稚體內的長生丹藥性,被單允用借來的臧絨一劍毀去,本是還有數百年壽命的他,此時與常人無異,只等著慢慢老去。
皇帝凌顏的一身御統境修為,被單允一個念想就摘掉,就還在靈神界的寧項嬰,和靠著關係借來的餘青峰兩位供奉,星冥帝國自此,已沒了的自己的御統境。
雲錦將沒了雙臂的德炫和尚留在了星冥帝國,只因這個和尚跟那將臣關係匪淺,既然師傅不讓他插手其中,他也就沒敢將其帶至別處,要是有什麼因果,星冥帝國的易文稚乃是首當其中,他倒是樂得自在。
今日讀書人左驍覲見皇帝,他跪在御桌前,向皇帝謝罪,自己沒有管教好山下武夫,讓皇子殿下受盡屈辱,讓皇帝蒙羞,讓帝國失了分量。
凌顏早已不是以前的皇帝了,大概就是在蔬果園跟二子冰釋前嫌後,凌顏平日裡都愛笑了。
凌顏只是問道:“同齡人之中,怎麼可能還有人打得過元兒?”
左驍埋的頭,說道:“回皇上,孔鐸昭要年長殿下七歲,但他道力沒有殿下深厚,技擊之道也沒殿下精湛,按照常理,此人根本就不是殿下的對手。”
凌顏莞爾一笑,竟是有著另一種傾國傾城的姿態,只是無人看見。
左驍聽見皇帝的輕輕笑聲,心中不免疑惑,卻不敢說話,他此時有點後悔自己擅作主張饒了孔鐸昭,要是皇上下旨要孔家莊滿門抄斬,他願做行刑手,來以表忠心。
誰知道凌顏笑著說道:“怎麼說來,定是元兒放了水咯?”
左驍此時死的心都有了,他自打第一次見過皇帝,前前後後十幾年,他就沒見過會笑的皇帝。
左驍額頭細汗密佈,後背冷汗直冒,他神經緊繃著,再一次叩首道:“請皇上恕罪,屬下這就折返,要孔家莊給個交代。”
凌顏這才明白了左驍心頭所想,她示意身旁的易文稚將左驍扶起,慢慢說道:“左大人誤會了,朕並無責怪誰的意思,朕自己的兒子在外頭做事,朕其實是比較放心的,既然元兒自己願意捱打,那就由著他去,雖然做法不太贊同,但這仁心嘛,元兒從小就有的。”
左驍坐下後,兩手接過易文稚遞來的茶水,一口喝了大半。
左驍接下來說了他帶來的第二個訊息:“皇上,神界下來的禮君聖與簫懷楓倆人,逗留星冥帝國已快十日,據屬下得來的訊息,那簫懷楓將皇子殿下視為仇敵,只是不屑與殿下動手,依屬下之見,只要在得當時間,可否將倆人拿下?”
左驍是天刺的扛把子,他帶來的訊息,基本都是鑿定的。
凌顏微微搖頭,道:“現在的道靈界是三位天道者說了算,要是神界的人在道靈界鬧事,林門主定會過問的,暫時不用管那倆人,朕瞧那簫懷楓也不過八九歲的孩子,他想找元兒的麻煩,那還是得再等個幾年。”
“左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回來之後,還沒去見過大將軍吧,快去敘敘舊吧。”
左驍頷首,領命退下了。
——
在一座偏遠城鎮,禮君聖與簫懷楓倆人在這裡小住了三日,他們自從見到那位帝國皇帝開啟了只有天道者才能催動的陣法後,心情難免有些不滿,好在禮君聖並無多大的意見,既然先生都默許的事,也就沒那麼多的該他管的。簫懷楓則不一樣,本就是對凌元沒多少好感的他,此時見其家人擅自行點睛大典,瞧他們從中得到了只有天道者才能擁有的東西后,小孩子心性的他,嫉妒心爆發得厲害,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下次見面就要跟凌元比試一下。
倆人遵循了下界人族的生活,一日三餐,均不落下,他們在適應的同時,也在回應先生曾經的生活。
禮君聖帶著簫懷楓走在街上,倆人對街道攤販售賣的新奇玩意兒都不在意,他們唯一喜歡的,大概就是神界沒有的煙火氣息,可他們是仙人,心智上總歸是與凡人有所區別。
簫懷楓此時很無聊,無聊到他問道:“老爹,你說有什麼法子讓我跟凌元打一場?”
禮君聖目光直視前方,他道:“人家現在是人神體質,你贏面上很小,還是別去了,好好享受在下界的日子吧,不是很多的。”
簫懷楓無奈道:“我要的是打的理由,不是要贏面的多少,不打怎麼知道 ?”
“老爹,你說要是我突然長大了,去找凌元打架,他該不會拒絕吧?”
禮君聖都懶得搭理簫懷楓,這小子肚子裡有法子,為什麼還問自己,腦子沒病吧。
禮君聖說道:“你想好了?”
簫懷楓肯定道:“我都要等不急了。”
這座名為長茛城的城鎮,屬於帝國的邊緣地帶,帝國的爪牙延伸到此處後,便停止了前進。
帝國的富庶尚未恩澤於此,只因帝國擴張得太厲害,國貌之廣闊,帝國的整改是偏離帝都越遠,進度越緩慢。
在這座邊緣地帶,是農與民、匪與兵的交匯之處,官場上的那套習俗,在這座縣衙內,是丁點也瞧不見。
縣令伍昶囷與師爺範潤的這兩個位置,都是連威逼帶利誘,從上面買來的,其倆人的品性也可見一斑了。
伍昶囷在這座城有一條灰色家業,是做人口買賣,物件大多都是方圓三百里內數座城鎮的黃花姑娘,迄今為止,他已不停買出賣出多達上百人,進入腰包的白銀多達十萬。
楊貴平的妹妹楊貴婷今日子不見了蹤影,這把楊貴平全家急得滿城找人,夕陽十分,還沒找到妹妹的楊貴平才想起應當去府衙報案。
府衙的大門平時都是關閉著的,這是縣令伍昶囷下的命令,他們多是從側門或者後門進出府衙,可能是心裡有鬼的原因,帝國明令半年之內的新城鎮,天亮侯門,天黑息門的規矩,都始終要求不能閉門,這伍昶囷著實是不把皇庭放在眼裡。
伍昶囷最近是不太想有大動作,他跟城外的山匪還沒談攏,他不想再在自己城中掀起是非,只因自己手頭缺錢財,馬上到了孝敬上頭的日子,他不得不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