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嗆道:“巧個屁,本殿下專程在這裡等你們,不然能碰見?”

單璠一時吃癟,不過心情甚好,也沒跟凌元鬥嘴,她笑著說道:“專門等我們好啊,不過聽胥讓哥哥講,你不是打算一個人遠遊嗎?現在改變主意了?”

凌元一步跨出行亭,淡然道:“不可以嗎?那我一個人走了。”

單璠連忙拉住凌元手膀,嘿嘿笑道:“別嘛,好不容易都碰見了,你這要是一走,將來想要再碰見,可就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去了,對吧師兄?”

陳雍庭揹著個大竹箱,點頭道:“殿下能夠跟我們一起,真的很好。”

凌元卻道:“別高興得太早,本殿下是打算跟你們一起,不過時間不長,也就十天半月的。”

單璠豪爽道:“沒關係,十天半月就十天半月,多一天是一天,咱們這一路,有皇子殿下開陣,但凡星冥地境,一路上也就沒人敢攔了嘛。”

凌元臉露微笑,覺著單璠挺上道,面子給得真是頂天的大。

凌元一邊走向陳雍庭,一邊說道:“那路線單璠你來安排,我跟陳兄弟問些專業的事。”

一行人繼續趕路,凌元跟陳雍庭詢問道:“陳兄弟,你可知道鬼壓床該如何破解?”

單璠走在前頭,聽得不夠仔細,她便放緩了一些腳步,陳雍庭道:“鬼壓床,殿下是被惡鬼纏住了?”

陳雍庭壯著膽子,四下打量了凌元全身,瞧著並無妖物作祟,恍然道:“那應該就是前晚,小璠的曾祖父替殿下拿掉了。”

凌元點頭,繼續道:“所以這次多虧了老祖宗,但老祖宗也只能幫我拿一次,我想問,要是有下一次,我該如何做?”

“實話告訴陳兄弟,本殿下半年多前,就曾被鬼壓過一次,那會兒還耽擱了救治好朋友的性命,還他枉送了性命。這一次再來,上一次的感受也全都襲上心坎兒,真是難受壞了。”

陳雍庭細想一番,說道:“有兩種法子能夠為殿下解除心裡困惑,一個是符籙,一個是修煉靈力。”

陳雍庭從懷中拿出兩張符紙,上頭分別有寫好的符文,說道:“此符名叫冥心破障符,睡前貼在胸口處,一般的鬼物不敢近身十丈內,若有強大妖物進了十丈,此符會立馬燃燒,可叫醒貼符人。而這一萬鬼臨身符紙,更是厲害,可以找尋妖物蹤跡,在距離妖物一丈之內,會逼得妖物現出原形。”

陳雍庭不忘補上一句:“不過不瞞殿下,草民的好多符紙,從來沒用過,因為都沒怎麼碰見過妖物,這兩張都是隨身攜帶,以防萬一的。”

前頭的老道人責怪道:“那是你道行淺薄,一雙只能瞧見銀子的眼睛,哪裡瞧得見鬼物了還。”

陳雍庭沒反駁,最近多次遇見不乾不淨的東西,都是在認識了師妹之後,師傅所說,不無道理。

凌元卻道:“陳兄弟,以我殭屍體質,你確定用這符好嘛?不過倒是奇怪了,我離你這般接近了,這符為何不燃?”

經過這般提醒,陳雍庭立馬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怎麼一回事?

前頭行走的老道人哈哈大笑道:“因為上頭的符文不一樣,而殿下的體質也不一樣嘛。妖物鬼物屬英靈,身上怨氣外洩,怨氣接觸到符紙才能使之降除。殿下不一樣,體質屬十分珍貴的殭屍體質的一種,體內怨氣不僅自行扶養身軀,且能與靈氣互相結合,催生道力,亦或者直接靈力外溢,要不是說殭屍得天獨厚,百毒不侵水火不融呢,好東西全在體質好的殭屍身上了,當然小璠也是如此。”

沒成想師傅一時間說漏了嘴,單璠賊兮兮地問道:“師傅,你都看出來啦?”

老道人萬分驕傲:“師傅是誰?”

並不怕師傅要對自己做什麼替天行道的大義之舉,單璠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師傅真了不起!”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天色逐漸暗淡,師兄陳雍庭撿拾路上易燃的幹木條,好準備夜晚趕路照明的火把。

以前的這個時候已經在開始準備吃食了,不過師妹還沒有提出來,應該是中午她跟大家一樣,午飯狠狠的在柳家吃了一頓。

單璠提出道:“凌元啊,你都沒個師傅,一身那麼厲害的技道,若是配上道法,那肯定將那些萬鬼揮之則去,令其朝拜不止,要不考慮拜入我師傅門下?”

老道人哎喲一聲:“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三個晚輩同時望向老道人,老道人憂心忡忡道:“能讓小璠拜入老道門下,那是踩著咱們道教邊線,才給行的拜師禮,凌元殿下則不同了,活生生、實打實的殭屍體質,師傅還不想這麼快就惹火燒身啊。要按常理,正邪不兩立,今日與第一次見面就該跟殿下大戰三百回合,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但人有好壞,不在三界之內的殭屍亦是如此,能夠修得如此平和,已是不易,咱們做給天上人看的,那便只有井水不犯河水吧,哪裡還敢奢侈成為一門之友?”

老道人措辭‘一門之友’還算清貴,凌元聽著還挺順心。

陳雍庭是個老實人,師妹的話在明顯不過,他嘀咕道:“就算真的行,我也不敢做殿下的大師兄啊。”

單璠捂嘴笑道:“那做小璠的大師兄就很好了?”

陳雍庭臉上的笑容如和煦的日頭,他點頭道:“那是自然,師妹活潑,尊師重道,師兄也很自豪有小師妹。”

凌元心中有梗,在與陳雍庭一番瞭解後,將他贈送的兩張符紙悄悄收好,念想著在自己靈力大成以前,這張符紙是個保命符了。

單璠瞧見凌元的細微動作,一個箭步跨上去,責怪道:“喂喂喂,凌元,你幹嘛把我師兄的符紙給藏起來了啊?還是兩張,我師兄可沒說給你的。”

凌元摳了摳腦袋,單璠一驚一乍的態度的確讓他心有牴觸,不過這丫頭說得在理啊,他便問道:“那我從你師兄那兒買來可以嗎?”

單璠纖纖手臂一揮,豪爽道:“不過區區兩張符紙而已,念在凌元你知錯能改,本小姐就代師兄贈送與你,希望你今後痛改前非,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