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禎主動拿過他的右手,說道:“我替軒哥把把脈。”

譚軒正享受在雲夢禎的溫溫關懷之中,而來了火氣的單璠拔出怫蔚,便朝那人群之中衝了過去,譚軒想攔截卻因為傷勢止步,只喊道:“小璠,這是個誤會啊!那兒很危險,你給我回來!”

根本叫不回來如瘋牛的妹妹,譚軒暗道一聲糟糕,若是再將單璠置於危險之地,他又如何給師傅師孃交代!?

單璠雙腳奔襲而去,沒理譚軒的潔喝,心頭想著傷了她軒哥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就算對方再強大也要把他給廢了!

場中,橫腳踢飛一名山匪後,已將所有山匪打趴下的林墨,見突然出現的單璠對他持劍衝來,怕此女傷著凌澈,林墨特意往前走了幾步,只是面對朝他而來的單璠,心頭只覺得一股熟悉之感撲面而來,片刻間越看越覺著眼熟,正想問問她是誰時,單璠的長劍已經送至面門。

林墨的技道,堪稱同輩中的異數,不光其父林羨之功,門中的十一青使,更是功不可沒,彭亮十人尚且不能逼他強行逆血,使出道力,何況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單璠?

凌元就在姐姐凌澈身旁,樂呵呵地看著單璠與林墨斗在一起,只是凌澈問他道:“你們怎麼來了?”

凌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跟小叔出來走走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這等熱鬧之事,嘿嘿,更沒想到會遇見姐姐,不過見姐姐這麼威風的,應該是在處理某件大事吧?”

出國一年,能在這時候見到弟弟,凌澈心頭開心得緊,但作為皇子的凌元此番能夠出國,這其中必然有隱晦,氣悶了片刻,凌澈也就把她心疼的弟弟護在了身後,問道:“皇上允許你出宮了嗎?”

凌元心頭排斥這一問,稍有不耐煩:“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這次出來可是遵了孃親的旨意,你覺得我敢逆孃親的旨意嗎?”

凌澈知曉弟弟雖然生性貪玩兒,但也是個聽話的乖乖娃,想來弟弟此番出國,也是有旨在身。

凌元目光望向前方,見單璠與他差不多大的姑娘,有著跟他一般胡攪蠻纏的打法,能夠跟小叔交戰數招,笑容燦爛地看著,有好戲的他從不願錯過。

人群中的角落裡,彭良等人打不過林墨,正愁著如何脫身,不料卻殺出來了一個單璠,趁著亂勢的人群逃走了。

前方成了兩人戰場,單璠的三招兩式萬不是林墨的對手。

林墨的父親林羨,技道當今無人能敵,十幾年前就算是單允也只能望其項背。

況且單璠的技道,還只是譚軒教授,這次逞匹夫之勇的確是個錯誤。

不過第十招,林墨趁單璠來不及收勢,將她手中的神兵怫蔚奪下,心頭唸叨此女孩出招兇狠,這下被奪去了寶劍,也該消停,卻見此女沒了兵器,又空手朝他莽撞而來。

林墨趕忙打住,問道:“小姑娘你彆著急,我見你面熟,你是不是來過我們險巇山的?”

蒼靈門與她單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爺爺跟林門主乃同門師兄弟,她還跟隨爺爺去過兩次嶮巇山,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

待單璠細細一想,也沒想起眼前跟她套近乎的人是誰,那就懶得想了,只覺心頭惡感更盛,語氣沒有分毫退縮,單璠對其惱怒道:“我管你是誰,就算認識又怎樣,敢傷我軒哥,我單璠絕不會輕饒了你!”

“單璠妹妹,真的是你?!”

正當林墨驚喜單璠身份之時,單璠則對他喝道:“把劍還我!”

林墨微微張嘴,聽話地將手中怫蔚遞還給了單璠,但單璠卻不領情,拿回長劍後,又朝林墨狠狠刺來。

同一時刻,心頭猛驚的還有凌元,他那嫩白的小臉上,神情在瞬間僵住,胸脯也跟著有些起伏,身旁的凌澈發現凌元的不適,開口問道:“小元,你怎麼了?”

回神過來的凌元卻道:“這裡距離克莫山不遠,那姓單的姑娘,是單族人嗎?”

凌澈聽聞神色赫然,經弟弟這般提醒,她終是可以理解譚軒為什麼能夠拿得出玲瓏丹這樣的稀世珍寶了,也就說道:“看來沒錯了,這譚軒跟單族有著莫大的干係。”

不明白姐姐這話的意思,但凌元知道他姐沒有否定他,心頭更是先入為主的將譚軒也列為了單族人。

他心頭頓生出一股火來,隨之演變過來的怨恨,還是從小就乖乖牌的凌元頭一次回。

遠處傷勢未愈的譚軒害怕單璠有個閃失,對雲夢禎說道:“夢禎,有把握將小璠從那人手中救下,再將其擊退嗎?”

與小時候不同的是,長大了的雲夢禎生性喜靜,更不好動,但為了單璠的安全著想,她凝重片刻,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知曉這樣的點頭於雲夢禎心頭有多重的分量,譚軒目光直視前方依舊難分的倆人。

莽撞的單璠與那林墨打得正酣,看樣子是那林墨讓著單璠,但誰知此人是不是在刻意想去激怒單璠,打算在心境上好好地將單璠沉重打擊,為求萬一,譚軒當即說道:“那好,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夢禎你從旁處救下小璠。”

於林墨而言,蒼靈門十一青使們的怪異,讓他小時候嚐盡了什麼叫做出其不意,而余光中望見譚軒這位手下敗將朝他襲來,林墨覺得好笑,有誰對戰會不拔劍的?

“軒哥,接著!”

單璠退至後方,將怫蔚扔給了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