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本來打算回家的譚軒,把這件事給耽擱了,他怕再也見不著人家姑娘了,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睡不著覺,打算明天再去施粥的地方看看,心頭祈禱著可千萬還在啊。

姑娘佈施熱粥的一舉一動,如影子一般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譚軒感覺自己都快想出病來了。

就這在黑黑的夜色裡,銀月當空,一個身影從譚軒身下的客棧急掠而出,屋頂上譚軒一個激靈,只見一個黑衣人消失在了黑幕中。

反正譚軒也沒事,索性跟上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好做點好事積點德,讓老天爺開眼,讓他明日找到那位姑娘。

譚軒一直跟著黑衣人來到林間小道上,正好看見在山路上行徑的一輛馬車,落身樹杈上的譚軒納悶兒,僅僅一輛馬車,周圍就有十多人護送,可想而知馬車上捆著的木箱有多貴重。

譚軒目力不錯,加之修為在同道之中摘頭籌,這一行人的根骨底細,他一瞧便知。

一陣風過後,眾人警惕性明顯鬆懈,夜色帶來的疲憊,使他們的神經都在享受著清風拂面。

黑衣人也正好看中這一點出手,但身旁沒有同伴在,隻身一人的黑衣人沒能偷襲成功,最後竟然失手被圍困在人群中央。

面對眾人的圍堵,黑衣人明顯有些手足無措,不經意間,一隻飛鏢擊中了她的手臂,當場暈了過去。

譚軒暗道一聲糟糕,這黑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鏢擊中後暈得這般快,想來那隻鏢肯定塗有毒液,看來是不需要他出馬了。

護送馬車的人們手拿著火把,來到已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近前,一名男子伸手揭開黑衣人的面紗,只見此人生得天生麗質,精緻的五官無可挑剔,一行人都被她的的容貌給震驚。

譚軒正不打算管此事,但遠遠地瞧見黑衣人,就是白天遇見的施粥姑娘,當即失聲,嗷地大叫一嗓子,吸引著眾人目光,倉促間落身在了凌澈身邊。

譚軒蹲下身細探凌澈的生命跡象,他被驚得屏住了呼吸。

“有毒?!一個姑娘你們都忍心下毒手,你們……”

心中無限恐懼的感覺襲遍全身,隨後譚軒抱起凌澈軟下來的身軀,心顫得不行,而當他見到那十幾人中的帶頭人,他雖有驚顫卻也只是頃刻之間恢復冷漠。

“譚兄弟?!”

山匪人頭子認識譚軒,那人身披紅黑披風,手持一把寒意濃稠的銀劍,他本是生性正義之人,下毒一方也不是他的人,現在發現那名姑娘是好朋友的朋友,這才發現大水衝了龍王廟,一把抓過下毒的人,恨道:“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沒……沒解藥……”

下毒之人是個小夥,雖說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但山匪頭子的氣勢,已經將他嚇得腿發軟。

“沒解藥?!”

山匪頭頭目光一變,立馬威脅道:“我等好心好意替你家老爺運送寶物,你卻使出這種下三濫讓我蒙羞,趕緊把解藥交出出,否則我將你就地正法!以慰藉這位姑娘在天之靈!”

“這是要送給隔壁鳳都李老爺的寶物,我家老爺很看重,所以才給了小的毒藥,以備不時之需,可……可老爺他並未給小的解藥啊。”

那人一臉苦相,土匪頭頭的話鏗鏘有力,絕不像是在與他開玩笑,當下腳下癱軟,已經跪在了地上。

譚軒見凌澈臉色逐漸暗淡下來,怕她已耽擱不起,質問道:“你下的是什麼毒?!”

“是一種名為狸花毒的毒藥……”那人委屈著,告饒道,“求江大俠饒小的一命啊,小的這就回去向老爺求解藥。”

“這趟貨不運了!我現在陪你去找你家老爺要解藥!”

江姓的山匪頭子也關心那名姑娘的性命,雖說她動機不純,要盜那盞翡翠王明燈,但他本無心害這位姑娘,於心不忍之餘,她還是譚軒要救的人,山匪頭子也不得不為此做些什麼。

山匪頭子振聲道:“譚兄弟,咱們一道走一趟吧。”

譚軒將凌澈攔腰抱著,拒絕道:“不用了,江道南你該做什麼就做你的,這姑娘無緣無故找你的麻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是你替外人做事,也要多個心眼兒,別什麼人都能與你為伍。”

那江道南急問道:“那這位姑娘怎麼辦?”

“我馬上回去求師傅賜藥。”

譚軒說完,抱著凌澈飄身消失在了極遠處的黑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