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鄭士元是要去諫言了!

朱啟也不跟鄭士元廢話了,對著高錦一個眼神示意,高錦趕忙就幫忙拉這鄭士元往外走。

朱啟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確實是歷史上說的為民請命的好官,就是有點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不過一個諫臣如果怕死,那還當什麼諫臣呢?

那鄭士元大聲嚷嚷著,但邊上朱元璋帶來的侍衛們也不敢動啊,雖然遼王殿下拉扯大臣不太合適,但畢竟是遼王殿下啊。

算了算了,當沒看見好了。

朱啟把鄭士元給拉到了前面的院子裡,這才對著皺眉不解的鄭士元拱了拱手,說道:

“鄭大人,本王剛才無禮了,只是看到鄭大人要做不忠不義的事情,本王這才情急之下做出非常之舉,還請鄭大人不要建議。”

鄭士元眉頭一皺,說道:

“殿下?我怎麼就不忠不義了,難道殿下看不出來,陛下之心有所動搖嗎?朱桓這等貪官汙吏若是不懲治,我大明天下官員看在心裡,這日後百姓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你說的是。”

朱啟笑了笑,說道:

“只是你這時候跟過去找皇上,萬一皇上不答應立即處死朱桓,要暫且留他,先繼續調查,你怎麼辦?”

鄭士元朗聲道:

“這還有什麼好查的,出了這等子事,朱桓是知縣,他便是死罪,若是死不悔改,誣賴是下屬所謂,到時候盤問這定遠官場,定然能夠水落石出的。”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案子拖下去,最後朱桓因為證據不足,免了死罪了呢?”朱啟問完,鄭士元臉色一變,說道:

“若真有這個萬一,那就讓皇上下旨,在這大明律里加一條,往後皇親國戚犯法,從輕發落好了!”

朱啟神情肅然,拱手道:

“鄭大人高風亮節,不懼生死如此諫言,只是你說完這話,皇上一怒之下殺了你,史官在後世史書上記了那麼一筆,你是青史留名了,皇帝成了不聽勸告,濫殺忠良之人,你明知會如此,若還這麼做,就是陷君王於不仁,你這可不就是不忠不義之舉嗎?”

鄭士元一愣,拂袖說道:

“殿下這是詭辯,毫無根據道理,若為此顧,我這個諫臣就不說話了嗎?下官不與殿下說了。”

鄭士元作狀要走,朱啟索性不拉了,抱著胳膊說道:

“去吧去吧,你去送死了,那朱桓多半還是能活,你以為我來這是為了什麼?可不就是聽說你舉報朱桓,我知道這朱桓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就先過來找證據,證據確鑿了,他可不就是死定了,結果你倒好,完全沉不住氣,把皇帝弄來了,現在一點確鑿的人證物證都沒有,就憑著一張公告,人家朱桓現在咬死不是自己簽發的公告,你能如何?

就憑他是知縣?別的知縣可以死,他真不一定,他爹救過皇帝的命!這一命抵一命,他朱桓也能活了!你直接去諫言,現在就去,成了你的美名,到時候朱桓死不掉,你這個諫臣死了,大明官場烏煙瘴氣,全都怪你頭上,你要不怕揹著鍋,不怕百姓受苦,你就去吧。”

朱啟這麼一說,那鄭士元反倒是停下腳步來了,猶豫了一下說道:

“遼王殿下,您……您是來找證據,給朱桓治罪?你不是來找工匠的嗎?”

朱啟突然笑了起來,說道:

“也就你信,我估摸著皇帝都不信的,只是皇帝不說罷了。”

朱啟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這鄭士元多少算是冷靜下來了,只要別急著去頂撞朱元璋就行,尤其是太子朱標不在的時候,我這個遼王,是真的怕鎮不住朱元璋哦。

只是鄭士元又嘆了一口氣,道:

“聽了殿下如此說,如今局面,到還真有我鄭士元的三分原因了,若陛下真的下不了決心,我總不能不去諫言吧……”

“諫言肯定是要諫言的,但不一定要你自己去說啊。”朱啟換上了一副遊刃有餘的表情,說道:

“整治貪官汙吏這種事情,我拿手啊,你配合我,我保證,五日之內,我讓這朱桓死的明明白白。”

鄭士元看著眼前的遼王殿下,心中敬意卻是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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