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的傍晚,從來不曾這樣可怕過,電閃雷鳴,暴雨嘩嘩,像天河決了口子,真讓人擔心屋頂要被砸漏了。

狂風捲著雨絲如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窗縫裡真的鑽進雨水了,順著窗臺往下流。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一個暴雷猛地在窗外炸開……

黑薔薇訓練營的石塔大堂中,聚集著幾位美少女。

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花兒一樣的年齡,含苞待放。漂亮、單純、陽光、可愛,富有活力,有朝氣。理論上生活中的一切對於她們來說都是美好的,然而在這裡,所有的光芒都是那麼的無力。

猶如天堂之外,偏偏有一堵可怕的圍牆、有一扇陰森的大鐵門,它黑色的油漆在所謂希望的照耀下反而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忽然之間!

空氣凝結,冰冷刺骨。從肉皮裡、骨髓裡;肢體上,骨骼上,都讓人毛骨悚然。

一位死神一般的黑袍女人踩著富有節奏感的高跟鞋聲,緩緩走來。

她伸出皓如白雪的雙手,撩撥了一下兜帽外那漆黑長髮。

一雙像天上星星那麼亮的眼眸凝望過去,只見她舒雅自在地坐在正臺座椅上,即使恐怖但明豔聖潔,玩世不恭卻儀態不可方物。黑色皮衣反射著閃電的餘光,旖旎如畫。

另一位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的金色長卷發女生從其身旁走出。名為葉紫菱。只見她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采照人,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兩頰融融、雙目晶晶。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更增俏媚。

她抿著嘴,笑吟吟地斜眼瞅著眾人。深吸一口,宣讀,“這屆的畢業典禮並沒有什麼特別任務,但是循例也得考驗一下你們。而對手……是前幾屆的七位師姐。”

眾人一聽,一片譁然……

“小叮叮,”臺下一位女生扯了扯旁邊女生的衣袖,有點擔心地問道,“是她們?我們能贏麼?”

說話者名為凌雪。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弱細膩。

旁邊的女生還沒回答,另外一位便搶答了,還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比雙姐還要強的對手,你們真的不感興趣?我也只是聽過她們而已。”

回答者名為林潔。她左手叉腰,站在身後,右手拿著一柄熊爪。纖指執白刃,如持鮮花枝,俊目流眄,櫻唇含笑。如臨大敵前卻渾若無事,說不盡道不完的嫵媚可喜。

“也許這確實是個機會,見見世面也好。”

附和人是李苗。其手拿翻開的小說,說得漫不經心,實則黑衣緊繃、身軀輕盈。只見她清麗秀雅,容色也甚是極美。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精秀無倫。窗外閃電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溫文如玉。

“嗯嗯,小雪你放心,沒事的。你怎麼看?小姳……”

一人一嘴之後,一開始被問的女生終於發話了。

她聲音清亮,帶著三分嬌柔七分堅定。只見雪白一張瓜子臉,柳眉彎彎、鳳目含愁非哀,也是個極為美貌的女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乃叫公孫韻叮。是她們的領袖,她們的精神支柱。

“一切皆聽大小姐你的意思。”

回答者,謝姳。柔和的大堂燈光將她的芙蓉秀面映得清晰之極,只見其彎彎秀眉下,一對清澈黑亮的眼睛。小巧的鼻與略顯單薄的唇,彷彿糅合了煙波清月、凝翠和風,令人未飲先醉。靜態得像株冷豔的花,清高孤傲。眼角微微向上挑,睫毛濃黑挺翹,以一種完美的弧度向眼角微微翻卷,讓她的眼睛彷彿一對展翅翩躚的蝴蝶,亦美得如夢似幻。

“好煩啊,這麼強的對手,我們還玩什麼……”

一臉愁容搭話的是安小環。她雖還不甚高,但骨肉均勻,手足纖長,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覺。微卷的頭髮紮成一個輕鬆活潑的馬尾,哪怕是自信可愛的她,此時也不得不擔心起來。

說話間,大堂的大門再次被開啟。

風與雨撲面而來,利颼有勁!

頓時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

門外,赫然站著七位身材婀娜的皮衣女郎。

一眼看去就像一大群可怕的黑黝黝鬼魂……

噼噼啪啪的雨聲響在樹葉上,讓人本就煩亂的思緒更加無措。

中間一位女郎踱到座前,鞠了下躬,道,“教官,您叫我們來?”

只見這位女人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裡綻放的桃花,嬌豔動人。魅魔般妖嬈惹火的身材,皮衣下修長的大腿完美絕倫。一頭大波浪形的漆黑捲髮從兜帽下延伸出來,似乎發出耀眼的黑曜石光芒。

葉紫菱點點頭,示意是在傳達黑袍女人的意思。

念著手上紙條的文字,“是的,小一。最近沒有什麼重要任務可以作為畢業試煉,隨便抓一些貓貓狗狗的小角色,又難不到她們。那幾個老傢伙,本宮也玩膩了。沒有什麼好樂子,也只能麻煩你們幫新生們玩個小遊戲了。”

“您這話說得……”

臺下的女人一直處於深躬狀態,不由得一汗。

四家族的安保系統已經是最高階別了,甚至真槍實彈都用上,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