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黎然從兜裡拿出了煙和打火機為自己點菸,因為手抖的太厲害,點了幾次都沒能點著,趙前軍接過了打火機,幫黎然點著了香菸。

黎然深吸了幾口香菸,看著趙前軍聲音低沉的說道:“跟著我委屈你了。”

“不委屈,黎總對我的好,對兄弟們的好,我們大家心裡都有數,為了黎總我們幹什麼都願意。”

“對不對兄弟們!”趙前軍對著院子外的張展豪等人喊道。

“對!”幾人大聲的回應著。

這時候這幾人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整體,只待黎然一聲令下,他們便為黎然衝鋒陷陣,無論對面的人是誰。

警察明顯被他們的氣勢所震懾,幾個人聚集在一起,生怕黎然等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因為這件事一旦鬧大了,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出警的人都知道,今天他們就是被徐老虎喊來的,這種事情也都不是第一次,以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乖乖就範,就算現場沒有服軟,等到帶回所裡之後,這些人還是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他們認罪,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沒想到今天卻碰到了麻煩,眼前的這幾個人不僅沒有服軟的打算,好像還做好了準備跟他們硬碰硬。

其實帶頭的警察在剛到門口看到黎然的車的時候,心裡就隱隱有些擔憂。

那是一輛他從來沒見過的牌子,看樣子也價格不菲。

但是沒辦法,從他第一次跟徐老虎配合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上船了,現在再想下船已經不可能了。

徐老虎不會讓他輕易下船,而且一旦有一天他要是脫了這身衣服,到時候徐老虎很可能調轉槍口針對他,所以他也只能一直被徐老虎裹挾,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帶頭的警察冷靜了一會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你們要幹什麼,想要衝擊國家公務人員嗎?”

黎然用手指彈飛了菸頭,帶著火星的菸頭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掉落在地上,慢慢的熄滅。

黎然向地上吐了吐口水,輕蔑的說道:“我是瓷器,你是瓦罐,想讓我碰你,你還不配。”

同一時刻,一輛小轎車風馳電掣的行駛在路上,車裡開車的人正是任廣治。

他接到黎然電話的時候,剛開始還有些詫異,在想黎然這麼晚了打電話會有什麼事。

但當他聽完黎然的話的時候,任廣治馬上有些擔心起來,自從黎然給市局捐贈了十輛汽車以後,任廣治就對黎然和樂享公司上了心。

他的角色基本可以算是長吉市的父母官了,樂享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展,想要調查根本就不是難事。

任廣治不查不要緊,一查才知道原來樂享的公司規模這麼大,他對黎然的身價也有了個基本的概念,沒想到黎然不僅沒有張揚跋扈,反倒是低調的可怕,唯一一次的報案記錄,還是因為樂享的門店被砸。

所以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黎然為人的品質和性格。

但是剛剛打電話的時候,黎然的話中不帶任何情感,這是最可怕的,也是最讓人擔心的,任廣治相信黎然只要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所以他掛了電話,一刻也沒敢耽擱,連忙開著自己的車,往黎然說的地點趕去,邊開邊給下面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也往事發地點趕去,避免出現什麼不可控的事件。

任廣治的車剛到還沒停穩,又有幾輛警車拉著警笛快速駛來,幾名警察下車以後,對著任廣治說道:“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