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辦公室內。

王衛東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站起身淡淡的看著劉光齊:“劉光齊同志,不好意思,根據我們蘭花汽車廠的規定,我沒有辦法讓你招聘你進廠,還希望你能夠理解。”

說著話,王衛東站起了身,伸出左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般來說,有人作出這個手勢,就代表談話告一段落了,你可以離開了。

可是劉光齊卻不像一般人那樣離開,反而大步走到王衛東跟前,哀求道:“劉廠長,您是大廠長,蘭花汽車廠裡有三四萬工人,不在乎多我一個。我現在真是沒有別的路子了,你可能不知道,保定那鬼地方,我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所以還望您能想辦法,將我調回京城。”

瞧瞧,四合院還真是個禽獸之地,就連劉光齊這種老實孩子,也學會了道德綁架。

王衛東剛想請人將劉光齊攆出去。

趙淑雅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劉光齊的衣領子:“光齊,你幹啥呢!人家劉廠長說得很清楚了,你不符合標準,你現在這樣做,豈不是讓劉廠長為難。”

劉光齊的表現真是太讓趙淑雅生氣了,沒看到旁邊還站著人事科的領導,就算是王衛東想幫忙,也不能明說啊,劉光齊的行為,是將王衛東放在火上烤。

“走走走你趕緊跟我回去!”趙淑雅拉住劉光齊的衣領子,就將劉光齊拖出了辦公室,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還不忘記回過頭悄默默的朝著王衛東丟擲一個媚眼:“劉廠長,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很滿足。”

聽聽,這是啥虎狼之詞啊,王衛東也被趙淑雅的大膽驚住了,嘴角微微翹起,這女人還挺有意思的。

趙淑雅一直將劉光齊拉到蘭花汽車廠的外面,這才鬆開手。

這會劉光齊心中也有些發火,你想啊,一個大男人,被個女人拉扯了一路,換做誰都會懊惱。

劉光齊翻個白眼看著趙淑雅說道:“媳婦兒,你這是幹什麼,劉廠長是咱們四合院的住戶,是咱家的鄰居,理所應當幫忙,剛才我要是再求他幾句,他說不定就把我招進廠裡了。”

趙淑雅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劉光齊,你亂說啥呢!就你們四合院裡破風氣,我也清楚。但是你覺得劉洪昌是那種能被你們道德綁架的人嘛?”

劉光齊沉默不言了,他雖然不常在四合院住,也聽說過劉洪昌的事情。

自從劉洪昌擔任四合院一大爺之後,四合院裡的賈家,閻家都像以前那樣,紛紛對劉洪昌出手,希望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肉。

誰承想,肉被咬下來,牙切被打掉了。

閻解成離了婚,媳婦兒給王衛東當了秘書。

賈家的棒梗這會還在笆籬子裡蹲著,也不知道什麼時間能出來。

趙淑雅看看劉光齊的樣子,心中清楚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接著說道:“劉洪昌那人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你要是用道德綁架那一套,他肯定不會就範。”

聽到這話,劉光齊連忙問道:“媳婦兒,那你說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這輩子都困在保定吧?”

“那當然不能!~”趙淑雅抿著小嘴說道:“等下午的時候,咱們就請劉洪昌到酒館好好搓一頓,在酒桌上,咱們表示誠意,劉洪昌也許就同意幫忙了。”

“對啊!媳婦兒,還是你聰明!”劉光齊興奮的瞪大眼,對著趙淑雅豎起了大拇指。

趙淑雅得意的挺起了胸膛。

兩人回到家,將想請王衛東吃飯的想法,同劉海中和二大媽講了一遍。

劉海中聽完之後,舉雙手贊成:“這個想法好,光齊,不是我批評你,你在為人處世方面,就是不如淑雅,你在辦公室裡,怎麼能跟劉洪昌頂牛呢!這種事情就該放在酒桌上說嘛。”

劉海中身為四合院裡的二大爺,整天也是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上,其實也是一肚子壞水,最擅長鑽營。

二大媽則有些不願意:“事情是好事,但是這得花多少錢啊。”

“老婆子,要想辦事,就得捨得花錢,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千萬別學頭髮長見識短,只要咱家光齊能調到蘭花汽車廠,每個月至少能拿五十多塊錢的工資,就算是花再多的錢也能掙回來。”劉海中挺著大肚子,將二大媽訓斥了一頓。

二大媽有些委屈,小聲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月意思,這個月咱家就剩下二十多塊錢了。咱們請劉洪昌去飯館吃飯,肯定不能請人家去那種破飯館,至少得是上檔次一點的。上個月,咱們大院的老趙,請老岳父在東來順吃飯,可是足足花了三十五塊錢。

就算是那樣,據說還沒有幾樣好菜,他那老岳父也感到不滿意。”

劉海中清楚二大媽說的事實,無論在哪個年代,在外面飯館吃飯,花銷總要比自己做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