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戶們頓時一陣議論。

“什麼?劉洪昌偷窺女廁所?怎麼可能?”

“就是,劉洪昌多正派的一個孩子啊,怎麼會作出這種事呢!”

“何文遠這丫頭還真是壞,壞透了!她不知道寫這些東西,會毀了劉洪昌嗎?”

住戶們也就是動動嘴皮,指責何文遠,一直站在旁邊不做聲的二慶媽現在忍不住了,衝上來就抓撓何文遠。

“何文遠你這個兔崽子,我二慶媽自從二十年前死了老伴,一直規規矩矩本本分分的,就算是同男人說句話,我都要離五米遠,現在你竟然說劉洪昌騷擾我,你是不是罵我不守婦道。

你讓我該怎麼活啊,我我,我跟你拼上了!”

二慶媽守寡多年,最忌諱別人說她亂搞男女關係,這次是真的惱怒了,三兩下就把何文遠的臉上撓出了幾道血道子。

她還想繼續暴打何文遠,卻被張所長拉住了:“二慶媽,你為人清白,這是大傢伙都知道的事情,你就別在這裡添亂了。”

說完,他不顧葉秋華在旁邊哭哭啼啼,直接把何文遠帶走了。

葉秋華知道如果何文遠誣陷的罪名坐實,她肯定得蹲笆籬子。

一個大姑娘蹲幾年笆籬子,將來出來後,找不到工作不說,就連物件也處不上,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去讓劉洪昌幫忙說情。

劉洪昌是苦主,只要他出面,派出所一定不會為難何文遠的。

但是,劉洪昌不會見葉秋華。

葉秋華知道這件事還得找何文慧。

雖然劉洪昌和何文慧離婚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何文慧去求劉洪昌,劉洪昌能不給面子?

葉秋華向一直龜縮在旁邊的何文濤招了招手:“文濤,快,快,快去找個板車,我得趕緊去找你姐。”

“板車啊,我也不會拉啊!”何文濤怕出力氣,一直在那裡敷衍,葉秋華沒辦法,只能讓鄰居幫她叫了一輛人力三輪,來到了暖水瓶廠。

暖水瓶廠,噴漆車間。

何文慧忍住刺鼻的氣味噴好了一個暖水瓶,她擦了擦黏溼在頭皮上的頭髮,放下噴槍,把暖水瓶拎到質檢員面前。

“張同志,你看我這個暖水瓶合格嗎?”

質檢員拿著手電筒仔細照了一遍,點點頭道:“不錯,雖然底部有一點點瑕疵,不過也算是合格了。”

他拿起記錄本,在何文慧的名字後記了一個數字後,衝著面帶喜色的何文慧說道:“小何同志,你最近的進步很明顯,一定要再接再厲。”

何文慧重重的點點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成為大師傅的一天。

還沒高興幾分鐘,外面的鐵門被人拉開,傳來一道聲音:“何文慧,你目前來了,在廠門口的門衛室等著你。”

葉秋華來了?何文慧愣了一下,葉秋華的眼睛一向不好,怎麼回來找她呢?難道是出事了?

何文慧向小組長請了個假,連衣服都顧不得換,便急匆匆的來到了門衛室。

葉秋華見何文慧走過來,忙一把抓住何文慧的手:“文慧,文慧,你趕緊救救你妹妹!你妹妹被派出所的同志抓走了!”

“什麼?何文遠又幹什麼事情了?”何文慧下意識的問道。

她也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把何文遠當成了累贅般的存在。

正在焦灼之中的葉秋華沒有意識到她態度的變化,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以便您。

何文慧聽完之後臉色大變,嗔怪道:“哎呀,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讓你們去舉報劉洪昌,那劉洪昌是好惹的嗎?咱們家每次給他打交道,佔到便宜了?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好了,何文遠被人抓走了吧!”

她這番話讓葉秋華不滿意了,冷下臉子道:“何文慧,你就是這種態度嗎?現在你妹妹被抓走了,你不想著把她救出來,卻在這裡埋怨她,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

何文慧雖然對何文遠不滿,但是她是葉秋華一手拉扯大的,再加上葉秋華從小就pua她,對她灌輸以後應該照顧弟弟妹妹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