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檢驗報告,患者血象中白細胞異常增高,同時伴有貧血、乏力、盜汗等併發症狀……已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ALL),可考慮採用誘導化療緩解病情……”

當血液科主治醫師用冰冷的語氣宣讀出結論後,一向喜形於色沒個正行的江婉兒,罕見地怔住了。

白血病?

我怎麼可能會患上白血病?

對於醫生敘述的一系列專業術語她不甚理解,但她還是聽懂了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

她有些接受不了。

“醫生我身體很好的!我每天都堅持鍛鍊,我……”

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太穩定,醫生出言安慰道:“不要擔心,現代醫學發展至今,血癌也早已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你這個病情還不是很嚴重,化療一兩次,然後緩解病情之後就可以考慮移植造血幹細胞了。”

“真的麼?”

彷彿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江婉兒發紅的雙眼充滿渴求地盯住醫生,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覆。

醫生合攏檢查報告單,微笑著說道:“真的!”

“十幾年前,我們的醫學界就已經突破了人工培植造血幹細胞的工程,可以根據每一個患者的需要,培植最完美的造血幹細胞。你完全沒必要擔心……”

“我能問問這個移植需要多少錢麼?”江婉兒雙手聚攏在桌前,充滿忐忑地問道。

“這個你要做好準備,人工造血幹細胞並不代表成本低廉。只是比採用志願者骨髓移植更加符合患者需求,也相對減少一些術後併發症……這個移植,少說也要四五十萬吧……”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江婉兒就已經崩潰了。

她雙手無力地搭在原木辦公桌上,雙眼放空,滿腦子都回蕩著這個震懾人心的數字。

四五十萬?

楚言見狀不好,跟醫生說了句抱歉後,立刻拉著江婉兒來到外面走廊裡的休息區。

“沒事沒事!你別擔心,病能治好就行……”

楚言的安慰沒有起到效果,反而更讓江婉兒感到絕望。

“我是不是死定了……”

楚言緊緊握住她顫抖的雙手,吹了一口熱氣,語氣堅定地說道:“病可以治!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說完這話,楚言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你憑什麼啊?”

江婉兒突然暴躁,像一隻被激怒的母獅,衝楚言臉上猛扇一巴掌,喝問道:“楚言!我跟你很熟嗎?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說完,突然暴走的江婉兒轉身離開,留下呆滯的楚言蹲在原地。

是我管太多了麼?

楚言覺得自己總是不自覺代入了前世的身份,總想以愛人的身份去呵護她,結果卻忘了,在這個時空,他們只是互相談得來的同學。

對一個同學,他的關心就顯得有點多餘了。

江婉兒之所以生氣,或許也是覺得楚言管得太寬,亦或者是剛才那一句話令她反感。但不管怎麼說,楚言都做錯了。

“算我自作多情了,不過這件事我不能不管。”

楚言揉了揉生疼的右臉,在身旁護士長一副看渣男的眼神中,快步追上了離開的江婉兒。

江婉兒的家庭情況楚言很清楚,父母早逝,跟著叔叔一家生活。只憑她那做市政綠化的叔叔,肯定是沒法負擔起這筆醫療費的。

必須得管!

他發誓,自己永遠也忘不掉,前世他去見婉兒最後一面時,對她許下的承諾。

說好的等我一個天下第一,你怎麼可以先走?

奔跑在大理石鋪就的走廊上,沉重的腳步迴響聲中,那夢魘的一幕再度浮上心頭。

……

那是劍蕩八荒S2賽季末,世界總決賽正在如火如荼地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