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鞋踹了一腳楚言的小腿,給他洗得乾淨的褲腿上弄上一些泥汙,江婉兒沒好氣地說道:“你說,我不打斷。”

“早這樣多好!你這樣突然插嘴,把我思緒都搞亂了……”

楚言嘟囔一句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信,那我就隨便概括兩句你聽聽就行。”

他和她的故事還在演繹,楚言挑了一些自認為印象深刻的事,趁著送江婉兒回家的功夫,都給她講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也有那始終未完成的天下第一約定……

江婉兒聽完後平靜的說道:“她或許不是那麼在意這個天下第一,她只是想讓你安安心心去做自己應做的事。”

楚言:“……”

他沉默不語,或許他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一直過不去這個坎。

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好像就沒有要停的意思。

豆大的雨點落在楚言傘外的半邊身子上,衣服早就溼透了,不怎麼厚實的衣服沾了水,卻變得重若千鈞,令他腳步都變得格外沉重。

江婉兒發現了這一幕,紅著臉對他說:“靠近些,你衣服都溼了。”

傘內空間極小,楚言又儘量把傘面偏向她的方向舉著,她感覺這樣挺不好意思,就想讓兩人貼近些免得楚言淋雨。

楚言抿嘴微笑,不動聲色將右邊未淋雨的肩膀貼緊江婉兒的左肩,兩人並排走在雨中,遠遠看去就像他是攬著江婉兒前進。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楚言想了想:“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說說看吧。”

嗯?不是應該聽真話的麼?

“假話是很充實的感覺,就像原本空空蕩蕩的心裡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江婉兒問道:“那真話呢?”

楚言苦笑著說道:“真話是……哪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感覺。喜歡與愛,有時候回過頭來看,就像是某個時間段腦子突然瓦特了,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亂碼。”

“那你現在是腦子瓦特了?”她舉一反三地問道。

楚言被嗆得差點沒腳下一滑,感覺這麼聊下去遲早得被江婉兒給氣死。

“對呀!我就是腦子瓦特了,才整天腦子裡都是你!”

明明是一句氣話,楚言用那種既委屈卻又無處發洩的小情緒說出來,莫名讓人感覺喜感。

江婉兒也笑了,捂著嘴呼哧呼哧樂得不輕。

白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一眼,楚言實在沒啥招了。

都講了這麼多情話,還說了一個極為煽情的故事,結果這蠢姑娘就是不當回事。他真是快氣死了,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這特麼果然是真理。

唉……就不能懂點事嘛!

哪怕不喜歡我,看在我為你花錢治病,為你甘心放下架子做一隻舔狗的份上,好歹試著交往一下咯。

連個機會都不給,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呢?

楚言很受挫,覺得講故事根本撼動不了江婉兒這塊鐵石,回頭還得跟別人請教一下如何追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