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司北斗司大統領司徒飛馭下不嚴,即日起革去官職,禁足家中一年不得外出;北斗司暫由姬小雅代為統領;原北斗司二等統領鬍子風叛國投敵,情節惡劣,全國通緝,取其首級者賞黃金千兩,官升三級。”當宮內來人讀完聖旨後,諂笑著對姬小雅說:“長公主,以後您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這整個鎮妖司都要靠您打理了,陛下說了,您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朝廷上下全力支援。”

姬小雅面色平靜:“有勞公公跑一趟,小素,封五十兩銀子送公公出去。”小素帶著來人出去,姬小雅嘆口氣扶起司徒飛:“師兄起來吧。”司徒飛站起身長吁一口氣:“現在真是無官一身輕啊,師妹,既然讓我在家待著,那吃的喝的不用愁吧。”姬小雅道:“想吃什麼我讓御廚給你做。”司徒飛哈哈一笑:“長公主果然出手大方,算了,三天給我送一罈好酒便可。”姬小雅道:“十天送一次?”司徒飛伸出一個巴掌:“五天,不能再少了。”姬小雅無奈道:“好,師兄,你別灰心,我爭取三個月之內讓你官復原職。”司徒飛眼神迷離:“有意思嗎?她已經不在這裡了,我當什麼官都沒動力了,我現在只後悔一件事,那就是沒有好好珍惜,沒有娶她。”

姬小雅走在路上,身邊空無一人,她知道鬍子風的叛變意味著什麼,不但是鎮妖司少了一個絕頂高手,妖國又出現一個勁敵,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鎮妖司竟一直沒發現狐族的第一傳人一直生活在皇城根下。若不是她在朝堂上“據理力爭”,自己的侄子——皇帝也出言相助,鎮妖司很可能今天就被除名解散。姬小雅抬頭看天,感到說不出的疲憊:或許有些人提出的和妖國全力開戰這辦法不錯,一戰定勝負,從此起碼不要再為人妖相爭而煩惱。

“師兄怎麼樣了?”淳于月不知何時站在姬小雅身旁,姬小雅微微一笑:“還好,你沒事多去看看他。”淳于月“嗯”了聲過會兒又問:“那你呢?”姬小雅自嘲道:“我?我以後會更忙,小師妹,現在你不該恭喜我嗎?我可是把全國最有戰力的鎮妖司給握在手中呢,或者說,我們皇族成功的控制了最強大的機構,遂城,苗寨,鎮妖司,哈,最終還不是牢牢掌握在皇族手中。”

淳于月出人意料的沒有生氣,她低聲說了句:“師姐,對不起。”姬小雅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淳于月道:“我知道師姐你只是故作堅強,其實你也很累。”姬小雅沉默不語,淳于月小聲道:“我們去吃午飯好不好?那傢伙已經恢復了,九靈說他在擀麵條呢。”姬小雅幽幽道:“好,我想喝點酒。”

“砰!”姬小雅把酒杯頓在桌子上,鳳眼微微眯起,冷笑道:“小子,你早就懷疑鬍子風了,為什麼不早點上報?你可知道那晚京城死傷多少?要不是你受了重傷,真應該把你關進大牢,去做苦力!”

張獨一膽怯的看一眼自家師父,可惜師父對自己在苗寨的“絕情”依然耿耿於懷,雖然那晚也算“並肩作戰”,但關係並未完全緩和。此時面對姬小雅的發難,淳于月只是默默地喝了口麵湯,裝作聽不見。

九靈趕緊給姬小雅斟滿酒,姬小雅看著九靈笑道:“也不知這小子哪來的福氣,遇上的都是絕色佳人,九靈,你說,他是不是也被鬍子風給迷住了,所以才知情不報?”

此言一出,九靈和張獨一同時嚇得站起來,尤其是張獨一苦著臉:“師伯,我對天發誓,絕對沒那回事,再說,她不是大師伯的人嗎?我怎敢造次。”

“哈,她是師兄的人?有趣,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同情她了。”姬小雅醉眼迷離,把玩著酒杯。淳于月問道:“同情誰?師兄還是?”姬小雅嘆道:“當然是鬍子風了。她一直愛慕著師兄,可那榆木腦袋就是不接受人家的心,姓胡的倒和我有些像了。”她再次喝乾杯中酒痛苦道:“不,她比我幸運,因為師兄最終還是接受了她,只是沒來得及。我呢?這麼多年,我又得到了什麼?我情願被鬍子風痛恨,也只能一次次拒絕師兄的好意,只想著哪一天他會回來找我,現在想來,這輩子興許都不會見到他了,或許他真的死了吧。”

淳于月低聲問道:“師姐你說的是,師父嗎?”姬小雅道:“這輩子,我只對他動過情,別無他人。”張獨一突然明白了:“難怪那天師伯你提起你師父滿臉痛恨,原來他是個負心漢啊。”淳于月喝道:“不許胡說。”姬小雅笑道:“他哪有胡說?我待他如何,你還不知道嗎?他最後卻不告而別,說他負心都算輕的了。”淳于月道:“總之張獨一你不許這樣說。”姬小雅道:“師妹,我也想到個很有趣的問題,你們師徒倆最後會不會修成正果啊?”

“啊!”這個問題不亞於姬小雅使出了“渡劫斬”一樣,在座其餘人都是心神大震。張獨一面紅耳赤:“師伯,你是不是醉了?”淳于月點著頭:“你喝多了。”九靈還沒說話,姬小雅拉著她的手對著淳于月:“師妹,姐姐可是想通了一件事呢,有時候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你更要學會接受和包容。”淳于月滿臉不解,九靈卻也紅了臉:“公主,你有些醉了。”姬小雅淡淡一笑:“我是酒醉人不醉,小子,有句話說在前面,不管你將來娶幾個,我師妹,你師父,必須排第一位,聽到沒有?”說到最後,她是站起來直接一手拍向了張獨一肩膀,面帶殺氣。

“師姐,你快坐下。”淳于月趕緊和九靈把姬小雅扶著坐會椅子,姬小雅突然樂道:“很好,你點頭了,那就是同意了,師妹,你得謝謝我啊。”淳于月看著張獨一那傻笑樣,心中也不知是喜還是怒,一咬牙:“師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假如,師父他還活的好好的,你,會不會去見他?”

姬小雅緩緩放下酒杯,收起笑容:“你找到他了?”淳于月點點頭,姬小雅閉上眼,酥胸猛烈起伏几下,然後睜開眼,平靜道:“他過得好嗎?”淳于月答道:“還行,挺安靜的。”姬小雅再問:“一個人?”淳于月道:“兩個,但那女子身有重疾,師父一直在照顧她。”姬小雅苦笑出聲:“為何現在告訴我?”淳于月道:“因為再不說,我怕你醉的厲害,畢竟我也憋了好久了,因為這件事不光是我們青九門的事,更和獨一有重要關係。”

張獨一納悶了:“這和我有啥關係?你們的師父不就是我的師公嗎?”淳于月盯著他:“你以前最討厭誰?”張獨一不假思索:“當然是我那以前的師父,一點也不著調,和人傢俬奔,倒讓我代他捱了無數罵。”淳于月露出古怪的表情:“我找到他了。”張獨一一愣:“你找到他了?”淳于月點點頭:“很巧。”張獨一小心翼翼:“難不成他和師公在一個地方躲著?”淳于月似笑非笑:“還要再巧一點。”張獨一和姬小雅對視一眼,姬小雅面無表情:“你可別說他師父就是我們的師父。”淳于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張獨一再也扛不住這打擊一頭栽到桌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