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涼多路之軍,外在看去,看似兵強馬壯,人多勢眾,但以內部不團結,各以利益為先,難以形成有效戰力。

且於初期,吾部人馬必然遭受強烈抵擋,但只要破了其中一路,並以取得進展。

於其他各路,定將有益!”

吳懿一言,道破了其中關鍵。

引得含劉釜在內,紛紛頷首。

而在得聞袁氏會從旁牽制後,益州軍將之內部,戰前之緊張情緒一鬆,然對敵人,卻沒有絲毫放鬆。

向散關、下辨多地進攻要塞的斥候打探,越加頻繁。

等到第二日,劉釜所率之部,同吳懿部正式分離。

他這次以族兄劉楓率四千兵士,為先鋒,直往下辨而去,鄧芝所率之部,恰處於其內。

眼下的下辨城,在元日馬騰同馬超離開,北往冀縣,拜見涼州牧韋康,並行督漢陽、安定軍政之事後,為馬岱所守。

馬岱僅比馬超小一歲,為人穩重,更以善戰,他在前番破郭援之戰後,也立下了赫赫戰功。

這次得受伯父馬騰所命,並以為知情者,馬岱明白該怎麼做。

從心底講,馬岱同伯父馬騰,從兄馬超一樣,實際喜歡割據於西涼之地,可在天下大勢之下,尤其曹操和劉釜兩大勢力,必將來奪關涼之地之機,想要處於事外,基本不可能。

對於伯父馬騰為何選擇私底下投於益州牧劉釜,馬岱初時沒有看明白。

但在仔細研究益州牧劉釜發家經過,另有對劉璋之子劉循,以及對漢中太守張富,這等投靠之輩的對待方式後,他本人算是看出來了。

同曹操一樣,益州牧劉釜亦善待人才,虛心納士。但比曹操更多了一些大仁大義,胸懷且更寬廣。只要聽之命令,以之漢宗室身份,步步為營,含投效者在內,何愁未來不能建功立業。

這僅是長遠考量,實際方面,益州牧同意伯父馬騰繼續率部駐守於西涼多郡,以承擔防備匈奴、胡羌之責,並以委之涼州牧之身份。

涼州牧,或以為虛名,但憑藉馬岱對伯父馬騰之瞭解,正以為心心所念。

前述之條件,以後伯父又能駐守幾處郡地,又在何處,實際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以虛名而歸降,馬岱得出了一個結論,伯父馬騰終歸是老了,沒了多少雄心,開始以貪圖虛名,儘管他也知道,在正式降於益州牧劉釜後,為了涼州之控制,益州牧劉釜必會逐漸削弱他之軍權,他也願意如此。

人生在世,可不正是名利?

甚至在許都來信,以安質子,邀之入朝為官時,伯父馬騰都表露出把部將交於從兄馬超之手,其人率全部家眷入許都從官的想法。

也就在那一刻,馬岱感覺到,當年馳騁於西涼的伯父老了。

“將軍,益州軍距離下辨,還不到百里範圍,其前鋒之部,不下四千之眾!

另有先鋒之將,率千人,正往下辨城而來!”

馬岱收起了瞭望的目光,握緊了手中長矛:“可看清益州先鋒來將之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