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向前,即處於我軍斥候探查之內,即已無意義耳!”

吳班於右側,在劉釜話後,一直沉默思索,此時聽得泠苞之言,他忽然搖頭,出言道:“泠君此言差也!

將軍之言,解吾憂也!吾之前奇怪張君為何遲遲不於吾援,便是廣漢援軍到來亦如此。

而今想來,還有一種可能!”

吳班以食指點了點劉釜標註的圓圈,沉吟道:“便是將軍標註之此地,此地為前數年,民夫修建之堤壩,攔截水流……”

吳班話未說盡,但於舍內,除了劉釜面色淡然外,餘者難掩震驚。

作為獻圖之人,張松為蜀郡周邊地形最為熟悉,吳班所言之堤壩,乃是當年徵用近十萬民夫,花費數月依照山川而建。

下方不僅是通行大道,更有百姓之居所。

州府若行此舉,於南中軍確以阻斷,但同樣會讓無辜百姓受災。

除非益州牧劉璋捨棄仁義,行此傷天害理之事,只怕人人痛斥。不過,念及劉璋目前於益州內的威望,已經跌到了谷底,似乎沒有什麼,為之不敢行之事,尤其在能摧毀南中軍主力部情況下。

這麼一看,不僅是牛鞞往廣都進軍一路有危險,從武陽往江陽而去同樣如此,原在蜀郡通往犍為郡內多地,大道多隨水流而行,防護之堤壩眾多。

見舍內一片緘默,劉釜語氣沉重道:“元雄之憂,正以為我所憂也!遂將諸君前來探討。符節州兵能聯合蠻夷而亂生,其為打擊我軍主力,豈能保證不會行此事?

就算張任不願,但劉璋部將其他人呢?

劉璋為行兵事,為保蜀地,又有什麼不會做?!”

泠苞眉頭緊鎖,未有松展,他當即抱拳道:“將軍,當速為鄭君,還有齊校尉去信,以小心防範此事才是!”

劉釜視線由地圖離開,望向面前數人面孔,最後停留在張松臉上,道:“誠當如此,齊校尉行軍多久了?”

“齊校尉率前鋒之部,先以探路,由平旦出發,已有五個時辰,按行軍速度,當下應到陽鄉附近。”張松指著牛鞞縣城八十里外的一個鄉地,出言道。

劉釜站起身,看了眼帳外的火光,回頭道:“時間緊迫,子喬,汝遣信使去兩處去信。

而州兵若行此舉,多半會藉機以反攻我部。

子美,漢安、南安、資中、旄牛此四地之調兵,當以迅速,並以放緩進軍,快速構築防線,防範州兵反撲!”

張松、泠苞先後應諾。

劉釜接著將目光看向了吳班,道:“元雄,一旦堤壩被毀,大水衝來,我軍前鋒必遭戰事。

我再於君四千人馬,合計八千之眾,以君為馳援主力之將,以行阻擊援助,不知可乎?”

身前的主將劉釜,不以其從兄斬了手下親眷大將而怪罪,另將此中重要軍務,甚至可以說將南中軍的大部分命運皆交於其手,讓吳班受寵若驚,生出死心塌地效力之感,又倍覺壓力山大。

他出列,深深一禮道:“請將軍放心,只要班在,定助齊校尉等突出重圍,並以阻擋州軍,不讓之過陽鄉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