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張松、泠苞雙雙到來。

劉釜將情況說明,三人略一合計,一刻鐘後,整個南中軍大營全都行動起來,又向前推進,做出大舉進攻之態。

牛鞞城上,吳班戰於角樓上,遙望遠方南中軍拔營前進之行,尤其中央豎起的一個大大“劉”字,一張臉早就沉了下來。

在之左側,副將劉尚顯得很是緊張,雙手緊握,目光直盯著下方南中軍的行進,聲音連他自己也未覺有些顫抖,道:“將軍,敵軍主將劉釜親至,南中軍大舉來攻,今早又傳來武陽失守,而州府援軍為前番南中軍埋伏而憂懼,遲遲未有援來。

吾等……吾等當下如何據守?”

吳班微微轉頭,看了眼副將蒼白的臉,挺拔的身軀未有動搖,緩緩說道:“放心吧!

南中軍雖做出攻擊之勢,但左右翼漏洞太過明顯,顯然不會攻取,至少今日不會,只是擺出軍陣罷了!

若無意外,其今日當派出使者,是與吾等談判耳。”

吳班如此篤定語氣,讓身後諸將緊張情緒略有舒緩。

說來可笑,州兵於牛鞞城中,不算前番戰損,還有五千人馬,憑藉城內糧草,堅守半月沒有問題。

但在南中軍前番幾次大勝下,確確實實被嚇破了膽。

尤其武陽縣地的伏擊之戰,上萬州兵精銳大敗,讓人於南中軍實力有了更為全新認識。

牛鞞城外三里。

劉釜此時隨大軍,已經行到了陣後,恰能看到牛鞞城上,走動的人影。

在之旁側,泠苞、法正、王許等人正以站立張望。

望著城頭,劉釜道:“我軍之於陣勢,及刻意流露之破綻,吳班定以知曉。

接下來談判諸事,就勞煩子度了!”

說完後,他面向張松深深一禮。

張松微微錯開身,面上有些灑脫的騎上了馬,笑道:“季安,還有諸君,汝等放心,想來吳元雄也正等著吾往,以開好了城門。”

目視著張松騎馬,於舉著盾牌的兵士護送下,直往城門而去,劉釜面色雖平靜,然手心難免捏了一把汗。

當看到城門果然大開,張松順利入城,劉釜方才安心。

張松善變,有機智,又以為友,他可不願剛剛投效,即因此戰而受損。

處於當下,就看張松能否說服吳班了。於此事上,劉釜能感受到好友張松之信心,他本人與吳班並不相熟,但若吳班真乃識得大事者,自當知道該如何做。

視線回到牛鞞城內,當張松面色坦然的從開啟的城門處,大搖大擺,騎馬而入的時候,牛鞞守將吳班,已經走下了城池,於城內迎接。

張松曾為益州從事,也是去歲主動辭官。吳班則擔任過新都令,後又為蜀郡都尉,這兩年一直是駐守成都之大將。

兩方過去間,多有交集。

對於吳班,正如張松對劉釜所言,其於之瞭解眾多,這是個雖身處益州牧劉璋之下,但性情耿直,胸懷大志之人。這等人,面對當下之情況,劉璋之闇弱,又豈能不識得大體?

對於張松,吳班同樣欣賞,在之印象內,張松相貌是不出眾,但才能匪淺,待人接物,有理有據。

於城內,雙方一見面,各以行禮,而後於吳班相邀下,一行人往官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