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度之言,初聞去,確讓人震驚。

但於出身高門大戶的霍峻而言,不如孟獲那般困擾。

將軍劉釜,所行之事,早積累了深厚州望。

現在正是適逢機會,才引來一個爆發點。

如他霍峻,雖為荊州人,當年不正是感懷將軍仁義,才以入蜀投效?

那些敢於起身反叛益州牧劉璋,或多是因此,不忍治下百姓受苦,以尋明主耳。

這很好,只要劉益州所控之益州多郡地再亂一些,那他們進軍蜀郡之壓力,自是弱一些。

亦如鄭度所言,此間星星之火,需更大些,以燎整片州地。

他霍峻有幸參與進來,將來與將軍劉釜同行,定然會走得更遠。

成都。

劉璋這幾日頭疼症再犯,多次請醫工會診,皆無效果。

其中有一人言之,當以開顱診治,正因犍為戰事,外加多地叛亂而受驚嚇的劉璋,當即讓人將此間醫工殺掉拋屍。

這件事,不知怎地傳了出去,一日之間,整個成都,乃至於大半個蜀郡皆已知曉。

民間遂以言之,益州牧劉璋草菅人命,以行兇不忍,於劉璋之個人名望打擊,可想而知。

原本這兩日經過動員,蜀郡有不少男子應召從軍,但在南中軍接連幾次大捷,加上劉璋今所行事,以及劉釜之於蜀內名望作用下,眾多男丁開始拖家帶口逃離,以躲避州府之召,以及即將到來之戰亂。

這樣導致最為直接之結果,即新都多地兵士,在廣都、成都援部大敗後,為拱衛好成都安寧,難以再調往牛鞞前線。只有向廣漢和巴郡之部求助,可惜連日來,多地之亂,讓各郡長吏焦慮不安,只能盡力滿足州府要求。

遠方調兵,亦非一時半會能到達。

遂,此亦是守衛牛鞞的大將吳班,只能繼續於城內守衛,在為打探南中軍具體動向前,為保實力,不敢開城出戰。

而在武陽北側大捷的次日,牛鞞與資中交接之所,南中兵中路軍大營內。

日中剛至,劉釜正與泠苞探討武陽戰事,以及即將到來的牛鞞攻城之戰,但看程虎匆忙進來,向劉釜彙報,中軍十多里外,由偏僻小路間,發現數人可疑之隊。

為首者名為張松,言之有要事請見他本人。

當劉釜問詢此間張松容貌後,即能確定,來此者,是為好友張松張子度!

他忙讓程虎率部迎來,其本人則急忙出營。

當張松騎馬為兵士護送到來營帳之外,即見劉釜已然在軍營外的空地上,站立含笑迎接。

張松的馬剛一停下,其人一落地,劉釜當即上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張松兩手,眼角溼潤,感懷道:“當日我離成都,不曉三載已逝。今能得見子喬,實乃我之幸也!

且若早知君來,釜當親出五十里以做相迎才是!”

張松比劉釜只大四歲罷了,數載未見。今再相逢,能見張松又有長高,身個雖比劉釜矮,但已快到七尺兩寸。

同記憶中相比,張松還壯碩了不少,相比而言,劉釜即因操勞,顯得有些消瘦。

為劉釜之言打動,張松忙道:“季安以吾為摯友,今吾來訪,當先請季安勿怪才是!

而今,季安以行兵事,誅劉益州之不義,益州士者無不讚嘆。

吾今日前來,正有一禮,相贈予季安!”